有時候他真想掐死季臨寒。
為什麼奪走了季家的產業，奪走了爺爺的愛，最後還要搶走他看上的女人？
季臨寒一定是老天派來毒害他的。
他必須和他對抗到底，不然最後，恐怕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季臨寒邁著修長的腿，一步跨進客廳。
正好看見季亦銘正拿著茶具，很細心地為老爺子洗著茶。
感覺到有人走進來，季亦銘隻輕輕抬了下眸，淡淡掃了一眼。
可看到季九琳進來的時候……
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季亦銘有些怔愣。
季老的手指一顫，茶杯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季亦銘才反應過來。
“爺爺，您沒事吧？”
季亦銘彎身撿起地上的茶杯，遞給傭人拿去清洗。
季老正非常吃驚，他自言自語道，“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那眸底，全是驚恐之色。
看到季老的反應，季臨寒清雋的臉上，掠過一絲清淺的笑。
“看來，我不用介紹了。”
季老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拄著拐站一步步走向季九琳，冷銳的目光，將她打量了一遍。
最後又把目光落在吳媽的臉上，他冷笑，“別人的狗，永遠都別人的，無論養多少年，也養不成自己的，你當年果然是騙了我。”
滄桑，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砸入了吳媽的耳朵裏。
她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慌亂地祈求。
“求您，小小姐是無辜的，求您放過她吧！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求您放了她，放了小小姐……”
季老一腳將她踹開，胸口因為憤怒而不斷起伏。
他惡狠狠地問道：“說，當年那個奸夫是誰？到底是誰？”
吳媽悻悻低下頭，眸光有些閃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她的貼身傭人，你會不知道？”
季老明顯不信，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太久太久。
原本決定，隻要季茵不出現，他就不去追究。
可如今這個女孩，頂著跟當年少夫人如出一轍的臉，而且還跟吳媽同時出現，她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確定。
“我真的不知道，求您放了小小姐，求您了！”
看著吳媽如此的卑微祈求，季九琳的心裏如滴血一般地疼。
她伸手去扶吳媽，滿臉的堅強和隱忍，說道：“吳媽，您不要求他，既然我的身上沒有流著季家的血，那麼，我就不算是季家的人，走，我這就帶您離開這裏。”
話音剛落下，季老的聲音又砸了過來。
“你以為，你身上沒有流著季家的血，就算了嗎？全城都知道季夫人曾經生過一個女孩，你早在十幾年前就該被車撞死，你為什麼要活下來，給我們季家蒙羞？”
“……”
連活著，也是她的不對了？
季九琳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不講理，蠻橫霸道的老人。
她從地上站起來，神情冰冷，語氣卻十分客氣地說：“季老爺子，請您說話放尊重一點，既然我的身上，沒有流著季家的血，我母親也不在了，您大可不必認我，吳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