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推開門，腳步似是有千斤重般，再次走回了病房。
慕璃月睡了一覺，但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
一閉上眼就是前世的那些可怕畫麵。
那些事經常出現在夢裏，慕璃月也從剛開始的害怕，漸漸轉為從容麵對。
見老爺子去而複返，慕璃月幹澀的聲音低低問道：“爺爺，還有什麼事兒嗎？”
這一次，老爺子倒也不再拐彎抹角，“璃月，婉兒這次實在是太過了，你把她放出來，放出來我狠狠教訓她，保證讓她下次再也不敢招惹你。”
聽到這話，慕璃月的臉當即就沉了下去。
她以為自己這副模樣，能在老爺子這裏博取一些同情，可最後還是抵不過唐婉兒。
有些難過的閉了閉眼，慕璃月用力壓下心底急急湧上來的情緒，聲音早已經不負清悅。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和法律來幹什麼？爺爺，我隻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唐婉兒能有今天她完全是咎由自取，你為什麼非要替她說話？”
見慕璃月滿臉的絕望，老爺子心底也慌的不行。
他忙擺著手解釋，“璃月啊！你這就誤會爺爺了，爺爺還不是為你著想，隻要你把她放出來，我保證替你狠狠教訓她，我打死她，我……”
“夠了！”
慕璃月嘶啞的聲音吼道，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絕望的冷笑。
這一回，她的眼淚是真的，再也止不住了。
心底的負麵情緒，就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無法平複。
良久，她的聲音極低極低的開口：“我說過，您今天要是為唐婉兒說一句話，我就不認你這個爺爺了，出去……”
看著她這副模樣，老爺子也知道慕璃月的情緒跌倒了穀底。
可他並不想就這麼半途而廢，而是繼續試著勸說道：“璃月，她好歹……”
“出去！出去！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慕璃月突然發瘋地叫了起來。
猛地伸手將床頭櫃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
病房裏發出劈裏啪啦的碎裂聲響。
許白嚇了一跳，忙從門外衝進來，神色焦灼地問道：“小姐，您……”
他看見慕璃月氣得胸口不斷起伏，一雙眼充滿憤怒地望著某處，空洞，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怖的畫麵。
“老爺子，您還是先出去吧！”
許白有些尷尬地開口。
他想將老爺子請出病房，畢竟事態發展成這樣，終止事情的繼續發展，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璃月，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老爺子一甩手，將手背在身後，氣呼呼地走了。
許白追出去送他，結果被大罵了一頓，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其實老爺子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他隻想闔家歡樂，想解決矛盾。
最關鍵的是，他一時心軟，竟然在警局裏答應唐婉兒要幫她說情。
如今沒做到，他的老臉也是掛不住的。
六月的天，太陽火辣辣的。
老爺子獨自走在大街上，被太陽曬的滿頭大汗，心裏卻是拔涼拔涼的。
自老爺子走之後，慕璃月就用力扯下身上的裝備，狠狠砸在地上。
忽然覺得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