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背景,正是川渝大學財經學院的老主樓!
“我靠,臥槽,什麼情況?瘋婆子的老公是川渝大學博士?尼瑪這情況是弱暴了還是強爆了?”手捧照片,趙天誠傻了般喃喃自語,找不出答案。
連夜打的回下海市,攤主和瘋婆子也才收攤回屋不久,趙天誠二話不說,拉住瘋婆子就追問起來。路上,他已經給徐芷嫣打了電話,告訴她這奇怪的一幕。芷嫣和汪婷立即動用各自關係,向川渝大學熟悉曆史的老師求證。等趙天誠在攤主租住處屁股坐熱,芷嫣和汪婷也拍馬殺到。
也許是校友的關係溫暖了瘋婆子的心靈,也許被她死死抱著的丈夫照片喚醒了她,關於她悲慘的記憶,在事隔這麼多年後,終於重回瘋婆子腦海裏。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底。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瘋婆子有些清醒了,深情地凝視著照片中笑嗬嗬的丈夫,和癡情相依偎的年輕時的自己,輕輕地、完整地唱起了這首令人斷腸的歌。
她的神情,是那般嫵媚,縱然歲月摧殘了她所有的容顏,卻無法摧殘她內心的美;她的目光,是如此多情,縱然時光割碎了她的整個心靈,卻無法割碎她對丈夫的思念;她的歌聲,是如此宛轉,縱然生活給了她那麼多的磨難,也無法掩去她保存於心靈最深處的愛。
大愛若斯!
徐芷嫣和汪婷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流,兩人緊緊擁抱著又髒又臭的瘋婆子,哭成了淚人兒。
瘋婆子叫張芳,年輕時,就是川渝大學財經學院高材生。照片中她的丈夫,是她的同班同學。因此在她瘋後,在她的生命失去整個世界後,她憑著本能流浪回到了昔日的校園。隻有望著校園裏熟悉的場景,她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還能捕捉到那遙遠的、和丈夫在一起書聲琅琅的日子。
瘋婆子丈夫的父母是日本海歸,大學時他隨父母來到了川渝市。那時,正是中國改革開放伊始,財經類人才是國內最緊缺的人才。兩人也由同窗成為了夫妻,在她丈夫戴上博士帽的那天,他們結婚了。瘋婆子是浙江省胡州市人,他們在胡州市置辦了一處住房,度假時偶爾去住住。
工作多年後,由於對國內環境依然不能適應,博士於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帶著妻子回到了他生長的日本國,並在東京一家國際知名的金融公司工作。這家公司的名稱叫朋貴基金——它就是朋貴株式會社的前身,當時它的規模也已經很大,和國際上很多大財團都有業務往來,但當時它隻做金融,沒有涉足實業投資,不像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綜合性很強、集金融、商業、貿易於一體的龐然大物。基金董事長姓田中,他有個孫女常常帶在身邊,長相甜美,名叫田中幸子。
田中幸子長到十歲那年,博士和公司兩位最要好的華裔經濟學家,參加了一次慘絕人寰的金融戰爭,那是1990年。
瘋婆子記得很清楚,這兩名華裔有兩個綽號,在她家聚餐時,丈夫管高個子叫陰謀,陰謀不太愛講話,擅長煮咖啡;管矮個子叫陽謀,陽謀年少時迷戀心理學,算的命非常準,都是基於心理學的基礎。
1990年國際形勢風雨飄搖,在美國策動下,世界上金融寡頭聯手聽從使喚,對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發動了猛烈的經濟戰爭。東歐各國的社會主義國家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眼見蘇聯這隻巨大的駱駝諸病纏身,再加上一根稻草,就足以壓垮這隻龐然大物。
稻草,就是被蘇聯拚了老命保護著卡藍國。
這場圍剿社會主義陣營的經濟戰爭,始於八十年代初,那時博士剛入讀川渝大學、並結識他的妻子瘋婆子不久。裏根政府以石油為武器,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布局。到1990年時,蘇聯經濟已經奄奄一息。
卡藍國,緊靠蘇聯,是蘇聯經濟唯一有可能翻身的一個指望。當時,國際油價每跌一美元,蘇聯的硬通貨收入減少十億美元。隨著國際油價暴跌,蘇聯的收入早就入不敷出,唯有擴大原油出口量,才能勉強維持生機。蘇聯向歐洲修建了兩根石油輸送管道,期望以巨量的石油出口來挽救國內經濟。而石油管道經過的,就是卡藍國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