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上午8時30分,慕容馥依慣例拿著筆記本,來到證券部參加晨會作記錄。作為一名經濟間諜,她深知這幾天的操作,將決定天誠集團和朋貴公司的成與敗,甚或生與死。
權證,勝則王,敗則鬼。
趙天誠照常主持會議,常規會議結束,10名交易員被單獨留了下來,他歪著嘴嘿嘿一笑,拇指習慣性地刮記鼻尖,將頭轉向了鬼穀子:“都準備好了?”
鬼穀子頑皮地點點頭,這是他一貫的作風,老不正經的,該罵罵,該玩玩。
兩人的這段對話,似乎有些突兀,也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證券部的人都熟悉趙天誠的工作方式,這位年輕的董事長,業餘時間嬉笑打罵,看起來沒正沒經,甚至有些小孩子脾氣。但工作時間,他更像個死板而嚴厲的老者,對於任何細節都不會放過,也絕不會在宣布重要操作計劃前,漫不經心地開個玩笑。
今天氣氛有些寬鬆啊。
“好吧,現在宣布一項絕密的操作計劃。”趙天誠挺挺身子,慕容馥裝模作樣地拿筆開始記錄:“前幾天,董事會決定,證券市場的投資,近期以權證為主。我跟國內主要權證炒家交流後,準備重倉出擊認購權證,為期10個交易日左右,預期收益40%。操作由鬼穀子先生負總責,傅聰帶10名交易員,分30個賬號,於今日起分批建倉,建倉日期不超過3天。”
葉蓉差點跳了起來:“天誠兄弟,權證風險太大了,要是有個萬一,證券部被全部悶住也說不定哪。”豔女郎對權證的認識,完全停留在博嶴國際金融中心的那場生死大戰上,如果當初不是趙天誠,她不僅難以勝任經理郭海英交辦的任務,即使勉強操作,恐怕也將虧得血本無歸。回到京城後,葉蓉從此談虎色變,除了有空學習學習理論外,再不敢拿權證開刀。
趙天誠凝視了葉蓉幾秒鍾,突然拍拍桌子,口氣極為嚴厲地說:“這是董事會決定,大家執行就是了。葉大姐你難道忘了,當初在博嶴,我是怎麼從權證上,風風光光地賺到了巨額利潤的?當初怎麼賺的,今天我還怎麼賺,我趙天誠這點本事都沒有,當什麼董事長!”
訓示完,他強調了一點:“由於這次是集團的閃電出擊,老規矩,屬於重要操作事項,各位在交易時間上交手機、切斷qq等對外聯係方式,吃住都在集團裏,封閉式交易。拜托大家了。”
說完,拍拍慕容馥性感的肩膀:“慕容跟我多時了,一直參與晨會機密記錄事宜,今天起,我的指示主要通過她傳達。如果我不在時,大家有需要向我彙報的事,可以找慕容馥,其他人都不代表我的意見。散會!”
慕容馥一溜小跑,跟在趙天誠身後,輕聲提醒:“董事長,我覺得葉姐說得不錯,權證風險確實太大。”
趙天誠不屑地擺擺手:“她懂啥呀,當初在博嶴虧得一蹋糊塗,幾千萬元還不是我給她救出的?慕容,等下我要到電子公司,談些關於電子平台運作的事務。你注意一下,蕭平之在整個證券部都設監控了,我對葉蓉不太放心,畢竟她是從肖峰那邊過來的。你幫我注意點,她是不是會有反常現象。”
“哦,好的,董事長放心。”慕容馥神色平靜:“哎,公司奸細的事,有眉目了沒?”
趙天誠頭也不回:“基本確定了,正在密切監控,這兩天就將將她控製起來。不過這事你別打聽了。”
“汪主任怎麼好幾天沒來上班了,病了?”慕容馥好奇地問。汪婷是總經理辦公室主任,慕容馥的頂頭上司。
趙天誠有些不快,停住腳步,聲音有些嚴厲:“我說慕容,你煩不煩?我叫你別打聽了,你怎麼老是管不住自己嘴巴?安心搞好自己的工作!”
趙天誠脾氣突然間變得暴躁,甩手快步向奔馳走去。
權證交易員,集中在一間密室,除了高管,隻有慕容馥一人能進出。中午收盤前,她親眼在鬼穀子總監控屏幕上看到,30個賬戶,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建倉任務。
她放心地走向辦公室,在花盆中澆入營養水,並沒把花朵對著窗外。
幾樓之隔的蕭平之,也放心地拍拍手站了起來。權證交易室交易員們沒一個人知道,他們辛苦建倉的操作係統,是蕭平之連續苦幹多日後,研製出的一套虛擬交易係統,交易情況和兩市同步,買賣卻全是以空對空——一筆筆天量資金看似充分建倉,其實啥也沒買,全流入了蕭平之的幾個賬號中,而汪婷,則坐在蕭天之旁邊,笑嗬嗬地一五一十核對著這些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