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剛剛是不是眼花了呀?
從部隊退伍之後便進入警隊,這麼些年下來,韋揚自認是心誌堅定之輩,也對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可這次他卻不得不懷疑自己。
他明明親眼見到葉明被一刀紮中胸口,可他跑過去時,卻沒從葉明身看到半點血跡,倒是地上多了把斷刃還有半隻手掌。
如果在那裏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堵牆,以韋揚專業的眼光,隻需兩眼便能夠判斷出,這是持刀之人一刀紮在牆上,沒把牆紮穿,反而崩斷刀刃,為刀刃反傷,切斷了自身半隻手掌。
可問題是剛剛被紮中的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啊,難不成這人的身體堪比銅牆鐵壁?
韋局長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他很清楚,如此猛烈的一刀,威力絕對比普通子彈還要強得多,這一刀傷不到那年輕人,豈不是說,他腰間那把手槍也同樣奈何不了他?
反倒是任老爺子沒有多少意外,一位車子撞不死,能夠護住整駕飛機數百號人安然無恙的奇人,又怎麼可能會被這麼一把小刀子所傷?
不過這一刀也讓任老進一步肯定自己的猜想,心中對於生命的渴望又強了幾分……
葉明可沒有在意任老頭跟韋局長各懷“鬼胎”,他死瞪著那大漢,打定主意要從其嘴裏挖出大媽跟小冰的下落,倘若他不肯配合,葉明並不介意等到能夠動用仙力之時,用仙術令他承受九九八十一天,號稱大羅金仙都難以忍受的酷刑。
但他顯然是白擔心了,那大漢斷了半隻手掌,疼得慘嚎不已的同時,對葉明的恐懼之心也上升到了極點。
會行騙的人從來都不是蠢蛋,在不少情況下,他們或許會死不鬆口,特別是在知道一旦鬆口絕沒有好果子吃的時候。
不過此時在這大漢心中,葉明的恐怖程度已然淩駕於法律之上。
一個刀槍不入的超級高手要是死盯上他,他這輩子將別想再有安穩日子過,要知道,這等強者若是一心想要弄死他,根本就跟玩兒似的,除非他遠遁千裏,從此隱姓埋名。
隻是此時他就連遠遁都沒機會,假如還咬死不鬆口,將連“以後”都不會有,自然不會再去隱瞞什麼。
隨著這大漢老實交待,韋揚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聽到韋揚下命令,葉明這才略略鬆了口氣,對他輕點了點頭。
韋局長也有意交好葉明這麼個變態級高手,見到葉明著急那環衛大媽與其孫女,自然沒敢怠慢,守著手機等待手下彙報。
這期間,由於沒敢再冒著被任老踹開的危險,他自然不會接近葉明,無奈之下,倒是跟寶馬車裏的少女打起交道來。
其實剛到這裏之時,他便已認出車裏少女是安朝陽的獨生女安曉婷。
在南新市,不知道市長市委書記叫什麼的人一抓一大把,但不知道安朝陽的人卻著實不多。
畢竟市長書記常換,但安朝陽卻是土生土長的南新人,而且還是極具標誌性的人物。
安氏現在不過隻是南新市這個二流沿海城市排名前十的企業,別說是在華夏了,就是在東山省都排不上號。
但安氏最顛峰時期,卻曾是全國排名前二十的企業,哪怕隻是排在第二十。
而安氏的掌舵人一直都是安朝陽,這幾十年來,他數次起落,最慘的一次,甚至因為經濟問題入了獄,險些被一顆花生米送去見閻王,但不管風雨多猛烈,他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安氏如今發展勢頭奇好,安朝陽這位南新市的傳奇人物甚至極有信心在五到十年間,帶領安氏再次闖進華夏百強企業。
與安朝陽的傳奇相比,他的家人可就要低調得多,他的後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負麵新聞,要不是韋揚曾在某次宴會上見到過安朝陽這個女兒,這次也不可能認得出她來。
令韋揚哭笑不得的是,安曉婷大概是被之前的場麵嚇壞了,一見到韋揚走近當即驚叫一聲,不單身子縮到角落,還撿起一塊玻璃碎片對著他。
會出現這種情況韋局長倒也理解,一名不過才十多歲,沒有見過大場麵的富家女被一百來號人圍住,車子又被砸得不成樣子,不害怕才叫怪事。
不過事兒既然讓他韋揚挨上,他也很難不心生鬱悶——難不成他韋局長看上去不像好人不成?
“安曉婷對不對?不用怕,我是你韋叔叔,上次咱們在你父親的宴會上見過麵……”鬱悶歸鬱悶,韋揚還是擠出盡可能和藹的神情,希望能讓安曉婷多一些安全感,雖然他也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像是哄騙小蘿莉去看金魚的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