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任大少下樓徑直到了廚房,正好見到捧著一隻茶壺,邊喝茶邊指導下麵廚子手藝的鄭友鄭大廚。
任強對這裏的廚房明顯也不陌生,一進來便陪著笑臉:“鄭爺爺,我來看您了……”
“小強?切,你來看我?是又變著法子想偷學我的通心豆芽?”鄭友很不客氣的瞪了任強一眼,但眼中卻並無慍色。
他與任雷交情不錯,當年任雷得了厭食症,還是他一道通心豆芽給治好的,在那之後,他與任家的交情自然更深了幾分,對任強也有幾分溺愛,隻是認為這小子在廚藝方麵沒有什麼天分,不想將絕藝傳給他而已。
任強一聽到“小強”二字已經苦著臉:“鄭爺爺,我是強子,不是小強,您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我就高興喊你小強,怎麼著?”鄭友吹起胡子瞪起眼。
任大少無奈:“得,那您喊,您喊,不過鄭爺爺,您今天能不能多做兩道通心豆芽呀?我今天正好請了位貴客過來,人家對您的通心豆芽可是讚不絕口……”
“我倒是想做,可你的貴客等得及嗎?”鄭友嘿嘿一笑,做一小碟通心豆芽都得花一個多小時,還真沒幾個人等得了。
鄭大廚最終還是拗不過任強,答應再多做一道通心豆芽,不過下廚之前,卻沒忘將想要趁機留下來偷藝的任大少給攆了出去。
任強又一次偷藝不成,隻得灰溜溜離開廚房。
他並不是廚師,事實上由於出身任家,家裏也不可能允許他成為一名廚師。
不過世間事千奇百怪,無奇不無,打從鄭友用一道通心豆芽治好任雷的厭食症之後,任強便迷上了做菜,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甚至差一點便拜在鄭老爺子門下。
當時老任家那叫一個愁啊,還好一段時間之後,任強那幾近病態的沉迷有所好轉,雖然依然癡迷於廚藝,癡迷於美食,但總算不再一心想要當一名廚子。
在那之後,這便成了他業餘時間最大的愛好,每天下了班之後,他便成了一名食客,一名業餘廚師,而是不是一位副區長。
當然,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沒放棄鄭家老爺子的招牌菜通心豆芽,所以平時也沒少往這飯館跑。
這間小飯館雖然不是鄭友所開,但他的徒弟卻是股東之一,也兼著大廚,這才請得到老鄭在這坐鎮,不過想要老鄭出手,卻還是得看老人家心情如何。
也因這裏有鄭友在,這家名為“雅致”的小飯館雖說名不經傳,但對於真正的吃貨來說,卻絕對是深通市有數幾個非去不可的地方之一,若非如此,僅僅隻是裝修得有幾分雅意,可還進不了任大少法眼。
任強從廚房出來,卻沒有馬上回到三樓,他這是在給老板娘魏柳發揮的時間。
這個女人就連他都有些看不透,雖然看上去很是風*騷,但據他所知,她卻從不曾真正陪過哪個男人。
坦白說,任強對她也有想法,隻是自認駕禦不了,也隻好強忍下來,就不知道那女人碰上葉明這個更為神秘的家夥之後,會擦碰到什麼火花來,對此任強很好奇,自然樂得給他們多一些機會。
反正假如葉明能夠把那魏柳那騷*貨拿下,他任強也算是拉皮條有功,橫豎算是一馬屁。
慢悠悠蹭到二樓,任大少正打算先找個地方呆會兒再上去,卻聽到某個包間裏傳出幾把熟悉的聲音,他一愣,暗道沒這麼巧?但人卻是走了過去。
門開,過來開門的家夥鼻青臉腫,看上去有些滑稽,此人心情應該也不是很好,剛一打開門便要噴人,不過見到來的是任強,當下便傻了眼,臉色由紅轉綠再轉白:“任,任少,您,您也在啊?”
“三兒,快點,叫你開個門你他媽抖啥呢?哎呦,疼,真疼……”說話這人那張臉最是慘不忍睹,倒不是長得太難看,而是被揍得最厲害,兩邊臉全腫了不說,還有不少都已經出血了,光是創口貼就貼了五六個。
連同這人,還有過去開門的三兒在內,包間裏分別是五男三女,五個男的都是鼻青臉腫,三個女的好一些,但也都是半邊臉有些發腫,如果葉明在這裏的話,便會發現,人生何處不相逢,他跟淩天陽他們分別了一個早上之後,竟然又來到同一個地方。
淩天陽叫疼還沒叫完呢,便見到任強走了進來,嚇得他一蹦老高:“任,任哥,您怎麼來了?坐坐,操,任哥來了你丫也不知道讓個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