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就算對方同樣是內家拳宗師,吃他這一招也會瞬間失去戰鬥力,可內氣一進入黑衣人體內,他便發覺不對,穴道呢?
難不成他真不是問天?問天可沒本事在短短三個月之中,修習到穴道移位的程度。
路飛一驚之間,已被牛問天掙脫,而這個時候,路飛大叔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想錯了,這人並不是穴道移位,而是連經脈都沒有。
世上存在連經脈都沒有的人嗎?
草帽大叔戰鬥經驗甚是豐富,哪怕處於吃驚之中,他手下也絲毫未慢,出手間再次擒住了牛問天。
隻是對上一個連經脈都沒有的家夥,他的內氣封穴的本事自然算是廢了,無奈之下隻得連擒拿手,關節技都用了出來。
結果倒好,牛問天根本不在乎關節被鎖,稍稍一掙便已讓關節脫舀,掙脫路飛之後隨便一甩手又重新給接上。
這又是什麼詭異功夫?
大叔自認見多識廣,但對上牛問天這一手本事卻也有種束手無策之感。
他比對方要強得多,可想要製住牛問天卻是難上加難,內家拳的優勢已蕩然無存。
牛問天被纏得太緊,為了擺脫他師父,隻能發起狠來,瞬間發動反攻。
僵屍之體本身便沒有什麼致命要害,因此一旦隻攻不守,一時之間,就連路飛都感覺吃力起來。
硬碰了兩記之後,路飛大叔被震退了數十米,心中暗暗吃驚:這是何等怪力?竟連他的八成功力都能震得退。
雖說場麵看上去隻是平分秋色,他這位綠城派掌門並沒有吃虧之處,但要知道,這黑衣人完完全全是憑著自身的氣力與他硬碰硬。
這已經不是外家拳所能夠達到的境界了,換句話說,此人不單不是內家拳高手,修習的也並非外家拳,而是一種連他路飛也無法理解的力量。
牛問天不得已與自家恩師拚了兩記之後,趁機轉身便跑,但不一會卻又被追上,他心中苦笑,但表麵上卻不得不怒吼一聲,衝著恩師又是一拳擊出。
路飛大叔橫掌當胸,收而不發,卻又喊了一聲:“問天……”
這一聲喊讓牛問天那快要砸到他身上的拳頭抖了一抖,力道瞬間消了大半。
“都說你認錯人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再纏著我,信不信我一拳打殺了你!”
大叔冷笑一聲:“就你這幾手本事,想殺我還早著呢。”
他話音未落,牛問天好像已被他激怒,當即又是一拳轟了過來,這一拳比之前還要強得多。
但路飛卻連反應都沒有,不單不擋,甚至連躲都不躲,眼睜睜看著眼前牛問天那隻拳頭直往自己胸口轟來……
關鍵時刻,牛問天覺察到不對,猛然收回力道,自己卻被自己揮出的力道反震,在地上“咕嚕咕嚕”打了幾十個滾,連樹都撞倒了兩棵。
“如果你不是問天,為何不敢傷我?”大叔咬著牙,神情激動,要是說在這一拳之前,他僅僅隻是懷疑,那麼此時他便已經確定這黑衣人就是他的愛徒牛問天。
牛問天爬起身,吐出兩口黃土,咆哮著道:“老子是不想傷了老弱傷殘,操,不陪你玩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他話未說完轉身又跑,挑的卻是另外一個方向。
草帽大叔既然已經認定他的身份,如何肯放任他離去?當下又追了上去。
牛問天也不再開口說話,悶頭直衝,路飛不戰他便直衝過去,若是碰上阻擋或是被震飛,他也渾不在意,換個方向繼續衝。
這麼且戰且逃,半個小時後,在路飛不經意間,二人已經從山腰打到山頂,慢慢朝著懸崖靠近。
沒等路飛大叔發現不對,牛問天又與他對轟了一次,借著剛好被震飛向懸崖的力道,他在著地之後再次騰空而起,直往懸崖躍了下去……
“問天,停下!”意識到不對勁的草帽大叔狂吼,但牛問天會引著他到這裏來,本就打算借著懸崖脫身,又怎麼可能會停下?
當懸崖隔絕他視線的前一刻,牛問天多看了一眼恩師,嘴唇動了動,無聲吐出一句話:“師父,保重……”
他已經是一隻不知疼痛為何物的僵屍,自然也不可能再感覺到心痛,但這一刻,牛問天卻覺得異常難受,可惜他們已是人鬼殊途,沒有機會再接受恩師的教誨了……
牛問天緩緩閉上眼睛,但在將閉未閉之時,他卻複又睜開,而且眼睛瞪得老大。
他看到恩師從上方飛撲而下,迅速朝他靠近!
“師父,不要啊……”牛問天呲目欲裂,這裏是懸崖啊,就算恩師是宗師級高手,這麼跳下來也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