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人?”狄常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墨君漓轉頭瞧見他那副尚帶猶疑的樣子,又估摸著自家小國師這會大約已尋到了墨書禮,索性眉梢一抖,不緊不慢地鬆了手。窪
“對啊,救人。”少年頷首,邊說邊朝著皇子府後院輕飄飄揚了下頜,“你若不信的話,那就咱就跟過去親眼瞧瞧唄。”
“左右阿辭是去治病醫人的——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這——”平素陪著墨書禮看慣了風浪的漢子,這時間竟被少年這太過直白坦率的態度鬧得一時接不上話。
他杵在原地,怔忪萬般地盯著墨君漓的眼睛看了少頃,片刻後方才如夢初醒般重重點了頭:“好,殿下,請隨奴才來。”
嘖,果然如阿辭說的那樣,狄常此人雖稱得上是忠厚老實,可這腦子卻著實算不得好使,加上他二哥本是個久病之人,祈盼痊愈的心思又難免較常人來得急切……
怨不得這主仆兩人會被師修齊那廝鑽了空子!
跟著狄常步出了前廳的少年如是暗忖,一麵舉目望了眼天邊的日色。窪
彼時慕大國師已然合著卦象、循著這皇子府中病氣最為濃鬱之處,沿直線成功找見了墨書禮的居所。
常年抱病的青年向來喜靜,平日這偌大個皇子府內也見不到幾個人影,慕惜辭見這會這附近也無甚下人,幹脆抬腿一腳,麻利地踹開了那扇被人緊閉著的房門。
“砰——”
巨響震得那連日臥病的青年猛然一個激靈,墨書禮循聲回頭,定睛時又險些被那突然出現在房門外的玄衣姑娘嚇得滾到了地上!
“慕三小姐,你……你這……”勉強撐起小半個身子的病弱青年哆嗦著抖了嘴唇,半晌都沒能吐出來句囫圇話。
踏入屋內的慕大國師隻一眼便瞧出了他身上那股愈漸濃厚、又夾雜著縷縷邪氣的病氣,腹中原本就已騰到胸口的火氣,登時竄上了頭頂。
“喲,二殿下,幾個月不見,您怎麼混這麼慘了?微臣今早進宮的時候還聽陛下說,您這腿不是早好了嗎?”窪
“看來當初給您治了腿的那‘高人’這水平也不太行啊,要不怎麼半年不到,您這病情就又開始反複了呢?”
瞧見墨書禮那副病秧子模樣的慕惜辭陰陽怪氣著活動了手腕,繼而上前不由分說地一把捏住了青年的腕脈。
冷不防被人扣了命門的墨書禮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奈何那看似瘦不禁風姑娘手勁兒極大,任憑他這會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仍舊被她牢牢地按在掌下,渾然不得掙脫。
“殿下,微臣建議您還是不要再掙紮了的好。”慕大國師盈盈彎眼,邊說邊自懷中摸出一把長短不一的金尾銀針,就手彈指,眨眼封了青年臂上的幾處穴道。
“不然,微臣不介意在給您把脈前,先卸了您的骨頭。”
小姑娘咧嘴假笑,墨書禮被她瞳底近乎全然不加掩飾的凶光所懾,忙不迭乖乖擺正了胳膊。
“嘖,這蠱,我就知道——”替青年把過了脈的慕惜辭垂著眼睛好一通罵罵咧咧,轉而收手借著青年房中筆墨,飛速開了張藥方。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