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韓曉梅的電話,兩人開始討論起了案情,首先的,他們分析了甄建軍的作案動機,根據現在已經掌握的資料,故意殺人,那是可以肯定的了,秋吟的證詞,也是完全的證明了這一點,可是,甄建軍為什麼要殺許梅,許梅家徒四壁,不可能是圖財害命;貪圖女色,謀殺的地點是在大街上,那顯然也不可能;仇殺,可能性似乎也不大,許梅隻是一個弱女子,一個紡織廠的普通女工,和甄建軍之間不應該有什麼深仇大恨;最有可能的,就是韓曉梅知道了甄建軍什麼隱秘,或者有了關於甄建軍的什麼把柄。
能讓一個人不惜殺人滅口的,那顯然不是什麼小事情,最少,恐怕也能夠讓甄建軍坐牢或者什麼的,因此,他們一致認識,甄建軍身上,應該還有著其他重要的案子,甚至可能還有著命案。而甄建軍關於偷了包工頭直接走路的理由,顯然站不住腳,雖然他編的也算是順溜,可是,卻幾乎可以肯定是撒謊,八幾年的電視機和冰櫃,那可都能算是昂貴的物品,這麼一宗盜竊案,必然會仔細的排查,帶著那麼一台電視機和冰櫃去坐公共汽車,那幾乎和自首沒有區別。
不管那電視機和冰箱是怎麼來的,有一點是幾乎可以確認的,那電視機和冰箱肯定不是事發後的第二天就運走的,那就是說,對方在津州有著住房,而甄建軍不承認在津州有著住房,住房的事情本身不是什麼秘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住房,那很可能住房和什麼案件有著牽連,因此,他們商量暫時不透露許梅和那迷藥來源的線索,慢慢的深挖,看看能挖出些其他什麼案子。
手續很快辦好,甄建軍被帶上了警車,而賈玉林的電話也適時的打了過來。
“柳罡,去專案組要好好幹,停職的事情不用操心,要相信組織……”賈玉林並沒有問柳罡什麼事情,而是直接的勉勵了一番。
“好了,出發!”柳罡關上了車門,賈玉林的這個電話,卻是讓他心情大好。陸圻軒微微一笑,發動了汽車,鄭占軍和羅斌一左一右銬著甄建軍,隻有他來當這個車夫了。
車上,因為有著甄建軍的存在,也不可能隨意的聊什麼,再說了,柳罡此時的心情,也頗為的不好,盡管這樣的結局,目前來看也算是幸運的了,可終究那停職的事實在那裏擺著。
甄建軍坐在車上,臉上透著幾分的憔悴,雖然僅僅在看守所呆了兩天的時間,他卻感覺著仿佛過了幾年一般,真正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不過,他更擔心的是,究竟自己什麼案子翻了。
“甄建軍,現在你可以說,你那迷藥是什麼地方來的了吧?”悶坐了一會,柳罡感覺著愈加的煩悶,幹脆的詢問起甄建軍來,他也沒有一本正經的審問,而是仿佛聊天一般。
“柳所,從一個南方人那裏買來的……”甄建軍雖然表現出一副配合的神情,可依舊是原來的那一套說辭。
“哦,那你在津州的時候住在什麼地方?”柳罡隨即又換了一個問題。
“包工隊住的地方,那都是隨時換,在哪裏幹活,就住在哪裏,大多數時候,也就住的工棚,你們城裏寸土寸金,我們這些農民工,哪裏舍得住什麼樣像樣的地方,不漏雨就行了。”甄建軍發著牢騷。
“可你並不是單純的農民工啊,你可是還有著第二職業的,那收入應該遠大於你在工地掙的錢多吧?”柳罡隨口的道。
“柳所可冤枉我了,就偷了那台電視機和冰櫃,最後都沒有能夠賣出去,搬回家做了床頭櫃……”甄建軍苦笑著搖了搖頭,滿臉被冤枉的表情。
“你既然住的工棚,那你的冰櫃和電視機,又都放在什麼地方呢?不會放在工棚吧?”柳罡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