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記,我記得,我昨天上午來找過何書記您吧,何書記怎麼說的?”柳罡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我……”何運剛一時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用來堵柳罡嘴的借口,此時被柳罡反過來用來堵他的嘴了,他去找許宇樂的說辭,和柳罡抱怨幾句還行,那卻是不能擺上桌麵,從明麵上來說,那畢竟是私下去找的許宇樂,而且,還是費建清失敗後去找的許宇樂,也就是說,他那說辭一旦在這黨委會上說出來,就表示他這個書記出麵也不起作用了,那還能讓誰去做榴忻的工作呢?
“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費鎮長去找了榴忻鎮分管領導,也找了冼鎮長,找了許書記,結果,他們要求我們必須從街上這邊經過,而且所有費用一分不承擔,甚至所有拆遷類的工作他們都不會出麵。”略微的頓了頓,柳罡才緩緩的道,“他們不出門也無所謂,為了柳河的發展,為了大家能夠安全,我們柳河的幹部辛苦些,問題也就解決了,可是,他們要求我們必須從街上經過,這是我們不可能接受的條件,大家都經常路過榴忻,想來也清楚從榴忻街道附近的情況,那附近全是房屋,我們會麵臨多少的拆遷?而且,距離也要延長兩公裏左右,我們初步估算了一下,這需要不下於五百萬的資金,也就等於說,我們柳河鎮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用來修路的錢,全部送給他們榴忻了,你們說,你們會同意嗎?”
“我看,你們都顯得很是憤慨,顯然,都不同意這樣做,我也絕不會同意,不說我們不會同意,那些讚助者也不會同意,我能厚著臉皮去讓企業讚助修路,可我還沒法厚著臉皮去讓企業出錢為榴忻修那條街道,他們也肯定不會答應,誰的錢也不是撿來的,現在幾個大企業都在忙著擴建改造,誰都需要錢,就這些修路錢,他們也都是銀行貸的款,我們有什麼資格去讓企業貸款幫別人修街道?”
“柳鎮長,他們的條件的確有些過分,可是,我們也可以繼續做工作啊,實在不行,還可以找縣上協調……”黃滔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隻是,他的開口,卻是讓何運剛臉色一變。
“……”何運剛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開口打斷黃滔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說,不過,他不開口,不代表其他人不開口。
“黃主任這個問題,我的確有些慚愧,我這個鎮長,還不曾去榴忻求過他們,不過,我想,這件事情上,我們柳河鎮的黨委給予了我們極大的支持,何書記親自去找了許書記,為了這事,還和許書記吵了起來,最後,也沒有任何的結果。”柳罡淡淡的開口了。
“……”黃滔啞口無言了,他倒是的確不知道何運剛去找許書記的事情,當然,他也清楚,即使真有這麼一回事,肯定也是何運剛搪塞柳罡的話,可是,真的也好,搪塞也好,何運剛是說過這話了,何運剛是書記,何運剛出麵都沒有效果,此時,他總不能說他能出麵做好這工作吧,難道,他的麵子比書記還大?
“柳鎮長,這事情,我看還是緩一緩吧,我們找一下縣裏的領導……”何運剛再次的開口了,現在,隻有他開口了,這讓他再次的感受到了勢單力孤的悲哀。
“何書記,還有一件事,何書記或許還不知道吧,費鎮長,那件事是你發現的,你具體和大家說說吧!”柳罡將話題遞給了費建清。
“前天我去榴忻找了榴忻的領導,回來的途中,我偶然的發現,我們計劃修路的路線上,有人在修建房屋,我當時就好奇,過去查看了一看,結果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不過走了十分鍾,我就看見了十一戶人家在修房,而且,每一戶人家都是修在我們公路的路上;當時我和柳鎮長都不好出麵詢問,昨天我托人調查了一下,那一路上,二十七戶人家在修建房屋,而且,都是辦理了土地手續的,這些人,幾乎都是村領導的親戚或者什麼的。”費建清此時說來,依舊透著憤怒。
“太過分了,這根本就是擺明了不讓我們修路!”魏明清臉色一變,這事情,他也是才知道的。何運剛的臉色,也差不多了多少,這事情,他也不知道。
“這路,的確沒法修了!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指使的。”劉大勝更是直指要害。
“劉所長,這話不能隨便說!”何運剛臉色十分的難看。
“何書記,我這話絕對不是亂說,農村修房,屋基是很不好辦理的,沒有一些時間,是不可能辦理下來的,而且,通常情況下,是在房屋修好後,才辦理這些手續的;再有,那一段路在榴忻境內,也就十公裏左右,據我所知,屬於兩個村的地界,十公裏二十七戶人家修房,如此集中的辦理手續,而且都辦理的非常順利,這若非有人授意,根本沒有可能。”劉大勝卻是並沒有因此而閉嘴,反而將其中的關鍵之處都給揭了開來。這蓋子一揭開,何運剛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這幾乎是明擺著的事情,他根本就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