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陳啟也隻敢在心裏嘀咕,還沒有說出來的膽量。
感受到陳啟背上強烈的雄性氣息撲麵,雲天心臉色更紅,像是塗滿了胭脂,她又是慌忙地請求道:
“那個,師弟,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陳啟這才想起他的右手一直抱在雲天心的大腿之上,隻是之前一直處於緊張的跑路狀態,所以一直沒有注意。
被雲天心這麼一提醒,陳啟頓時感覺右手指尖傳來了一陣滑膩,這種觸感帶來的體驗極其特別,像是每個細胞傳遞出代表舒服的歡喜感。
陳啟忍不住在心底微微享受了一下,隨即將雲天心恭恭敬敬地抱了下來。
看著不久前還高高在上、大殺四方的明豔師姐一副受傷小鹿的楚楚動人模樣,陳啟目光逐漸呆滯,腦中又浮現出無限遐想。
“不知此等女子在床笫間又是何種模樣?”
“是灑脫?還是柔弱?是強勢在上?還是任君采擷?是冷豔地一聲不吭?還是浪蕩地放聲長吟。”
經過無數片子洗禮過的陳啟腦中已經升起了無數個畫麵,每個畫麵對應著不同的劇情,一時也是癡了......
甚至於他第一次升起了這麼一個念頭:
與如此美人結廬相伴餘生,似乎也是一個極好不過的選擇。
此刻的雲天心的心情則是百感交集,一股從未有過的體驗油然而生。
她一方麵是心思迷茫,這是因為她深知自己的這個狀態將會給宗門帶來的影響,這關乎雲海宗的存亡衰繁,更重於她個人生命。
另一方麵,她還要忍受陳啟灼灼的目光,雖然這種目光她在宗門早已司空見慣,但是那時她有著一身冠絕眾弟子間的實力。而被封禁後,她實力甚至不如凡人,若是這個師弟對他心懷歹心,她恐怕無力防抗。
甚至於連一點點自盡的力氣也沒有了!
現在的她,需要時間,來理順體內駁雜混亂的靈氣。
一想到這裏,一種從未有過的大恐懼突然席卷了雲天心的心田,她忍不住點著單腳,微微後退了一步,試圖遠離陳啟。
呆滯中的陳啟也是瞧見了雲天心明眸剛剛升起的那抹恐懼,頓時所有邪念再消。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底多了一抹落寞。
這種失落不是在於雲天心看透了自己的欲望,他無臉見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沒有什麼好藏藏捏捏的。
實際上,他失落於自己始終不能讓眼前的佳人安心。
尤其是這位佳人數次救過自己的情況下,一個男人,怎麼能讓救命恩人恐懼自己?
落寞過後,則是一陣深沉的哀傷。
這種哀傷藏得很深,卻又深沉無比,它無法用言語描述,陳啟也沒有在眉宇之間表露出來,隻是讓他原本陽光的氣質突變憂鬱。
對於陌生人來說,這種哀傷極易被忽略。
此刻夕陽隻剩下最後一點點,夜晚將至,在這蒼茫的山野間,襯托著陳啟微彎的身影有點無助。
雲天心目不轉睛地看著陳啟,不知怎麼的心裏升起一陣憐惜。
這種憐惜來得突兀,連雲天心自己都無法找到來源。
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對一個潛在的圖謀不軌者升起憐惜?
母性也不帶這樣玩的吧?
但不管怎樣,雲天心還是率先歎了口氣,打破了兩人之間這種冰冷到令人絕望的對視。
雲天心強行擠出一抹笑容,竭力擺出師姐的架勢,嚐試著用她最熟練的語氣吩咐道。
“來,呼呼,快幫師姐把鞋穿上,呼呼~。”
盡管很容易聽出話音中的不自然,盡管也能瞧見雲天心笑容中帶有的僵硬,陳啟還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忙不吝地彎腰向前。
他微微猶豫了一下,一手果斷的輕輕托住了雲天心的秀足,另一手極盡輕柔的將鞋履套上,動作緩和至極,遠遠精細過他的刀法,深怕再引起佳人的一點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