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什麼,就連呼嘯的夜風都不覺得冷了,隻是禹塵禹塵的轉身向外麵走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走出包圍這棟別墅院落的大門。
戰禹塵這才從窗簾後頭緩緩現身,靜謐翻湧的眼眸深深的吸著杜若的背影,仿佛她每走一步他自己的心也跟隨著走了一步,直到看不到杜若的身影,似乎他胸腔內的心髒也一同被帶走,空蕩的讓他不知所措,甚至是慌亂不堪。
耳畔還一直回蕩著杜若剛剛的叫喊,“戰禹塵你聽著,我杜若賴定你了,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我都賴定你了!”
那個時候,他真的是恨不得從窗戶跳下去,然後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和她說他相信她了。
可是理智不允許他這樣做,理智一遍遍的提醒著他,杜若和南宮良做了那樣不正經的事情,她還在這邊聲嘶力竭的向她示好,杜若不過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值得被相信。
窗外的風卷著塵土飛沙打在戰禹塵的臉上,隱隱的有些疼痛,他突然想起中午曾打了她一巴掌,那樣的力度遠比現在要重上太多。
那一巴掌打在臉上,一定很疼。
他抬起手,手心裏攥著的酒瓶直接揚起,咕咚咕咚的喝著紅酒。
漆黑的夜色裏,兩側路燈在秋風裏搖曳著燈光,杜若隻是向前走著,並不知道該走向哪裏,終於在前方的一處十字路口處,她迷茫了。
心裏麵升騰起無盡的孤獨感,仿佛天地之間隻有她一個人,哪裏都沒有她的歸屬。
眼前奔騰的汽車時不時的從眼前掠過,她就坐在一處長椅上,背後的大樹每隨著夜風吹襲,就抖動掉落一地的枯黃葉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三年前還有三年後的記憶接踵而來,在她的腦海裏走馬觀花一般的不斷閃現,她想抓住什麼卻還不待反應就已經從指縫中溜走。
杜若此時無比的無奈和萎靡,她真的有些害怕,也許戰禹塵就真的這樣再也不理她了,連見上一麵,都無比的厭惡。
如果這樣,那她再解釋、再努力的想去挽回,也不過是竹籃打水罷了。
戰禹塵他怎麼能,怎麼能就憑著那些照片,就判了她死刑。
她一直低垂著眼眸,淚水冰冷的砸在自己的手腕上,她隻是覺得很無力,也很後悔,如果她可以重新選擇的話,她一定不會去那個什麼狗屁廣告秀場。
不但失去了對她來說最好的朋友南宮良,甚至還失去了戰禹塵。
原來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在一夜之間物是人非。
她安靜的低眸流著淚,隻覺得眼前的路燈漸漸的黯淡下去,似乎幾個黑影將她籠罩。
緊接著她聽到一個聲音,“妹妹這麼傷心,不然哥哥們陪你談談心啊。”
這個流裏流氣的聲音之後伴隨著幾人心照不宣的哄笑,杜若這才驚恐的抬起頭,眼神裏流露著恐懼,緊張的盯著麵前的四個男人,他們都穿著破洞牛仔,戒指長發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不入流的街頭混混,最重要的是,她清楚的嗅到這幾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作嘔的濃厚酒氣。
她沒再說什麼,就連呼嘯的夜風都不覺得冷了,隻是禹塵禹塵的轉身向外麵走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走出包圍這棟別墅院落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