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峰很快就將通知寫好了,用政府紅頭出了後,蓋上公章,便送到了源隆公司。同時,還將文件抄送給了縣供電部門。
源隆公司的總經理唐政收到這份文件的時候,差點沒氣昏過去。
“罵了隔壁的,姓姚的太不是東西了。我們公司為縣裏出了多少力,交的稅暫且不說,就說到了年底,哪個部門收費罰款的任務完不成,都來找老子。即使現在效益不行了,老子照樣照顧他們,讓他們能過得去。可是,現在就為了養個豬,就要關我的企業,這是過河拆橋,看我的企業不行了,就開始整我了。不是玩意的東西。”唐政猛地將麵前的茶杯摔在地上吼道。
給他送文件的女秘書見狀,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唐政顯然是被姚振良這一手弄的沒辦法了。
因為通知要求,12月31日前,必須把冶金公司的設備拆除,鑄造廠也要關停。如果不執行,將對其停止供電。
雖然政府答應為冶金公司重新選一塊地址進行搬遷重建,並且還答應支付一筆資金。但是,源隆公司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損失絕不是政府那些補償能彌補的。
可是,現在不照做又不行了。政府要給工廠斷電了,沒了電,設備就沒辦法運轉,那勢必要停產。
無法生產了,那企業在這還有什麼意思?和政府耗著?企業如何能耗得過政府,如果斷電後還不執行政府的要求,政府還有別的辦法整治他。而且那樣耗下去,受損失的永遠是他。
畢竟源隆公司不合法的地方太多了。條條框框的,觸犯了許多部門的法規條例。這些唐政也都清楚。
以前唐政隻是仗著人脈熟,公司為縣裏做的貢獻多,才敢有恃無恐。可如今,政府那邊顯然和他較上真了。那他能較的過政府?
唐政坐在老板椅上,表情忽明忽暗的變幻著。
“你讓我難受,我也不能讓你好過。”唐政用力掰斷了自己手中的簽字筆,然後對秘書吩咐道:“去財務那給我拿5萬塊錢。”
秘書得了吩咐,連忙照辦。
十分鍾後,唐政將麵前的5萬塊錢用報紙包好,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裏。
做好這一切後,唐政拿起電話,撥通了趙子民的電話。
趙子民從小就和唐政認識,他能夠做到常務副縣長也離不開唐政的幫助,很多需要使錢的地方,都是唐政出的;而唐政的企業能夠幹的這麼大,也沒少了趙子民的支持。
電話接通後,兩人很簡短的說了幾句話,約了一個晚上見麵的地點,然後便掛斷了。
晚上七點,一個名叫聚賢居的飯店,206房間。
“子民,現在姓姚的是不讓我活了。你不能看著我死啊。公司搬遷可是需要多大的資金投入啊,而且我那兩家鑄造廠雖然效益不好,但是每年也在盈利,這些不能說搬就搬,說拆就拆吧。再說我現在資金都撒出去了,正準備在房地產上大展拳腳,而且也不瞞你說,我在南方正在托關係拿下一個雞血石礦的開采權,擺平那的錢我都不夠,弄的我正想辦法集資。現在被姓姚的這麼一整,我的資金更是嚴重短缺。那家冶金廠說的好聽是讓我搬,還會在土地、資金補貼給予傾斜,可我根本沒資金建新廠,讓我搬其實就等同於讓我關。”唐政憤憤不平的說道。
趙子民深吸了一口煙道:“老唐,咱們是什麼關係,我要是有一分本事,也不能看著你現在這麼被動啊。可是,現在我也沒辦法。發展養殖基地是省裏同意的,還撥付了資金。黎書記也是在時刻關注著發展,你讓我能怎麼辦?”
“我不是不讓發展,你們可以重新選擇區域發展啊,為什麼非要選目前的地方。要是換到高水鄉或者呂康鎮,我不僅不反對,還舉雙手讚同。”唐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