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陡然一緊。
她分明記得自己剛才身後並沒有人走過。更何況這條路還靠近學校最偏僻的南門,在學校貼吧上廣為流傳的一種說法是,這條路不幹淨,曾經有藝術專業的女生被誘奸殺害。因此除了圖方便想抄近路的人,沒有多少人願意走這條路。
不同於女子的“踏踏”聲,那倒像是長筒軍靴踢正步時發出的聲音,但側耳一聽,卻又好像閑庭信步般恣意坦然,總之,就是和她的倉皇無措截然相反。
盡管她內心早就驚慌不已,但還是暗自下定決心,鼓起勇氣再次掉轉頭向後看,然而,也是意料之中的,什麼人也沒有。
如果一定要贅述下那場景的話,大概是破舊的路燈投射下幽幽暗暗的昏黃光線,她腳下的水坑裏映著自己那頎長的影子。當然如果她還能有半點鎮定低頭仔細打量一番的話,就會發現自己早上精心塗抹的那層厚厚的粉底已完全脫落,隻剩一張直視無礙的平淡無奇的臉,甚至可以說是有幾分難看的,再配上臉上那無比驚恐的表情,追趕她的人顯然不會是小打小鬧地劫財劫色。對,她連被“劫色”的資本都沒有。
而她身後的,她所認為的,也許是她所假想的那個對象,似乎認為她的逃跑就是一種徒勞,甚至有意無意地放慢了步伐,既然她再怎麼逃也是逃不出自己掌控的,索性陪她玩一玩。
長夜漫漫,有的是時間逗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
她卻天真地以為是自己的奔跑讓自己成功脫離了危險。便靠著護城河邊的欄杆長長地舒了口氣,又撫了撫那一綹頭發。
冬夜深重的霧氣依然繚繞在街頭巷尾,久久不散,為這個漫長的夜晚增添了幾分不尋常的意味。不遠處的,躲在一條曲曲折折的漆黑巷子裏的麵目不清的神秘人輕輕吹了聲口哨,得意地跺了跺腳,臉上泛起一個詭異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而她渾然不覺,顧自向下翻滑著手機通訊錄,直到幽藍的屏幕上出現一串她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屬於那個叫“山”的聯係人。她輕快地按下撥打鍵,以為————
“感覺不錯吧?”不知何時,那個戴著口罩,眼窩深凹的神秘人已然出現在她背後的視覺盲區裏。與此同時,那通尚在接通中的電話也伴隨著漸漸暗淡下去的屏幕中止了。
她猛地向後轉,嘴唇微張,正卯足勁打算高聲呼救,而神秘人,絲毫不給她一絲求生的機會,他那雙戴著麂皮手套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讓她隻能以一種非常怪誕的姿態偏著頭,發出粗重的喘息聲,似乎是要竭盡全力才能維持自己的艱難呼吸。她本能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而恐懼卻不斷促使她掰開那雙緊緊纏繞在她脖子上的手套包裹著的肮髒的手。
就在他們對峙時,她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響起一陣短而急促的鈴聲。
心陡然一緊。
她分明記得自己剛才身後並沒有人走過。更何況這條路還靠近學校最偏僻的南門,在學校貼吧上廣為流傳的一種說法是,這條路不幹淨,曾經有藝術專業的女生被誘奸殺害。因此除了圖方便想抄近路的人,沒有多少人願意走這條路。
不同於女子的“踏踏”聲,那倒像是長筒軍靴踢正步時發出的聲音,但側耳一聽,卻又好像閑庭信步般恣意坦然,總之,就是和她的倉皇無措截然相反。
盡管她內心早就驚慌不已,但還是暗自下定決心,鼓起勇氣再次掉轉頭向後看,然而,也是意料之中的,什麼人也沒有。
如果一定要贅述下那場景的話,大概是破舊的路燈投射下幽幽暗暗的昏黃光線,她腳下的水坑裏映著自己那頎長的影子。當然如果她還能有半點鎮定低頭仔細打量一番的話,就會發現自己早上精心塗抹的那層厚厚的粉底已完全脫落,隻剩一張直視無礙的平淡無奇的臉,甚至可以說是有幾分難看的,再配上臉上那無比驚恐的表情,追趕她的人顯然不會是小打小鬧地劫財劫色。對,她連被“劫色”的資本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