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還到各家銀行查了賬,沒查到胡晨陽有其它的存款賬戶。
安全套的事也彙報了,曾一清主任隻問了一句:“胡晨陽有沒有結婚?”
新峽縣紀委書記彭力建據實回答:“他還沒有結婚,有nv朋友,叫陳是我們縣人大陳主任的nv兒。”
曾一清道:“那就算了。”
接著,紀委又派人到胡晨陽的家鄉遂南縣胡家坡,找到村黨支部作了調查,了解到的情況就更出乎意外:胡晨陽參加工作以後,每年都要向胡家坡村xiǎo學捐資助學,累計捐款達上萬元,每筆錢都是有收據的。村支書胡木仔還領著調查組的人遠遠地察看了胡晨陽家的房子,是那種很陳舊的鄉下老屋。紀委的人還對捐款收據和鄉下老屋都拍了照。
村支書胡木仔還不知道胡晨陽幾乎麵臨滅頂之災,還以為是組織上要提拔重用這xiǎo子了,就一個勁地稱讚胡晨陽是好樣的,是村裏年輕人學習的榜樣。
也正是在胡家坡村了解到的情況,動搖了省紀委調查組的決心,有人歎道:“說實話,不忍心下手啊。”
曾一清主任也有些為難,把胡晨陽的情況向省紀委副書記喬光榮作了彙報。
結果,喬光榮親自來到廬陽市和新峽縣,分別與市委書記汪國本、市長左達來jiāo換了意見,又詳細聽取了紀委調查組的情況彙報。
然後,喬副書記親自找胡晨陽談了話。
喬光榮是專跟**分子打jiāo道的,可謂閱人無數。當胡晨陽被要求坐在喬副書記麵前時,喬光榮用威嚴的目光審視著胡晨陽,就這麼久久地審視著,卻不說一句話。
這是一種強大的的心理威懾,有的人經受不住這種威懾,會瞬間崩潰,甚至跪倒在喬光榮麵前。
胡晨陽二十六、七歲,瘦高個,皮膚有些黑,看著有些消沉的樣子,但神情中卻透著一種坦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喬光榮終於開口了。
我知道你喜歡讀書,是個才子。”喬光榮開口竟是這樣一句話。
那一瞬間,胡晨陽鼻子有些發酸,他知道審查基本結束了。
喬光榮說:“我看過你寫的一篇文章,《關於中青年幹部理論學習的思考》,是吧?”
“是。”胡晨陽恭敬地答道,並不多言,心裏卻有些詫異:喬書記居然記得那篇文章的標題,可見是認真看了的。
喬光榮看了胡晨陽一眼:“寫這樣一篇文章,huā了你多少時間?”
胡晨陽想了一下,說:“主要是利用晚上時間寫的,前後huā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吧?”
喬光榮點點頭:“現在有些人,寫了文章,都會拉上領導署個名,你為什麼不這樣做?”
胡晨陽想都不想,實話實說:“我從不與人合作寫文章,要麼是用領導的名字,要麼是用我自己的名字。”
“哦?”喬光榮覺得很有意思,“為什麼?”
胡晨陽道:“需要用領導的名字,那就用領導的名字好了,身為秘書,就應該甘心情願地站在領導身後;不需要用領導的名字,那就用自己的名字,免得給領導惹麻煩。”
喬光榮聽了,在心裏讚歎一聲:“好秘書!”
喬光榮又看了胡晨陽一眼:“以你的年紀,能做到縣委書記秘書,據說還是正科級,相當不容易了。你覺得,自己算不算稱職?”
又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胡晨陽覺得背上在出汗,“我是想努力做到稱職,不過,我現在沒有自信了。”
喬光榮立即追問:“什麼叫沒有自信?”
胡晨陽想了想,道:“我還年輕,閱曆還很淺,隻是知道秘書要為領導服務,要勤奮工作,要接受領導監督,還真沒認真想過,秘書是不是也有監督領導的責任?”
喬光榮就一笑:“這是你的反思?”
胡晨陽點點頭:“算是吧。”
喬光榮道:“今後的路,還得自己走,好自為之吧。”
胡晨陽知道談話要結束了,看了喬光榮一眼,微微彎腰行了個禮,起身離開了。
喬光榮目送胡晨陽走出房間,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聽到對方“喂”一聲,正是廬陽市委書記汪國本,才輕聲道:“是我,喬光榮。”
汪國本“恩”了一聲:“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也不好去打擾你。”
喬光榮道:“高明亮的事,基本就這樣了,我的意思,高明亮管教家屬不嚴,降職使用。”
汪國本答道:“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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