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追問:“後來呢?”
藍xiǎo鳳道:“彪哥一想,早晚也是個死,為了兒子,就帶著手下的一幫土匪投降了。”
倪虹道:“彪哥算是自首啊,政fǔ應該寬大啊?怎麼還是槍斃了呢?”
藍xiǎo鳳搖搖頭:“彪哥殺人太多啦,尤其是他親自開槍打死了一個解放軍戰士,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啊。”
倪虹就站起身:“快點走吧,我想快點見到這個藍鳳凰。”
藍xiǎo鳳道:“見不到啦,藍鳳凰已經去世啦。”
“我倒想見見彪哥的兒子。不會是蠻牯大叔吧?他的槍法那麼好?”胡晨陽道。
藍xiǎo鳳笑道:“這回你猜錯了,彪哥的兒子就失蹤了,我也沒見過他哩。”
……
藍家村的書記叫藍永明,50多歲了,正是倪虹《建議書》中所提到的那種文化偏低、年齡偏大的村支書。
藍永明帶著幾個村幹部在村口迎接胡晨陽一行,藍永明緊緊握著胡晨陽的手:“胡書記,早就聽說你會來。”
“對不起啊,來晚了,”胡晨陽道,“藍家村是少數民族村,我早就應該來的。”
藍永明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村裏的老百姓都在誇鄉裏最近做了不少好事,胡書記領導的好啊。”
大家來到村委會,先是聽藍永明彙報了村裏的工作,藍永明口才不錯,對鄉裏布置的工作算是抓得比較緊。但是,在如何加快發展村裏經濟方麵辦法卻不多。
胡晨陽聽了彙報,又讓他們把村委會的會議記錄本拿出來,仔細看了上半年的會議記錄,得出一個結論:平時其它村幹部都不怎麼發言,村裏的大事xiǎo情基本上就是這位藍永明說了算。
看完會議記錄本,胡晨陽又開始觀看掛在村委會裏牆上的獎狀和錦旗,藍家村黨支部是鄉裏曆年的先進黨支部,胡晨陽道:“不錯,不錯,藍家村黨支部做了不少工作。”
藍xiǎo鳳道:“主要是藍書記責任心強,鄉裏布置的工作從來不落後。”
“是啊,”胡晨陽點點頭:“說到底,支部工作做得好不好,是責任心問題,是黨xìng強不強的問題,是黨員幹部在村裏有沒有威信的問題。”
藍永明就很高興:“胡書記說得對!”
胡晨陽又對貼在牆上的《藍家村村約民規》產生了興趣,細讀了一遍,讚道:“這個好,這個好,這個要掛在外麵麼。”
藍永明就解釋:“原來村口有塊牌子的,前些日子刮大風刮倒了,還沒來得及重新做。”
胡晨陽就道:“恩,這次要做就做結實一點,鄉裏補貼你們500塊錢。”
藍永明就很高興:謝謝胡書記!”
胡晨陽道:“做好以後,找人拍張照片給我,見了照片我才給錢。”
倪虹就笑。
胡晨陽瞪她一眼:“笑什麼,做工作就得細。”
藍永明嘿嘿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胡晨陽道:“藍書記,去蠻牯家裏看看吧?”
藍永明領著三人去蠻牯家,一邊走,一邊說:“蠻牯這個家夥,槍法好!打野jī、野兔子,從不落空的!”
胡晨陽道:“難怪,打屁股就更準了。”
大家都笑。
遠遠的,傳出悅耳的歌聲:“有心采就開,有心會娘唔相退,難得有緣情義好,人講天緣是一對。來唏來唏來唏來……”
胡晨陽一聽,道:“哎呀,蠻好聽的!這是佘族山歌嗎??”
藍永明笑道:“是啊,唱歌的就是蠻牯的nv兒哩。”
一行人來到蠻牯家,蠻牯正在擦他的銃槍,見了眾人,一眼認出了胡晨陽:“哎呀。胡書記來了!”
胡晨陽就與蠻牯握手,笑道:“蠻牯大叔,你好啊。”
蠻牯大叔開槍打傷簡胖子的事,其實也幫胡晨陽出了一口氣,此時,見到蠻牯大叔,心裏格外高興,這一聲“蠻牯大叔”,發自內心,叫得十分的親熱、自然,讓眾人一下子就對胡晨陽產生了極大的好感。
山裏人最實誠,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
藍xiǎo鳳就又深深地看了胡晨陽一眼,心中對這個書記弟弟真是喜歡。她也是佘家人,一步步走到鄉領導的位置,也算是見過一些大大的領導了,又有幾個能象“書記弟弟”這樣真誠地對待佘家人的?
胡晨陽問:“剛才唱歌的呢?”
藍xiǎo鳳就笑嗬嗬地從裏屋把一個xiǎo姑娘拉了出來姑娘個子不高,皮膚有點黑,鼻梁一雙杏仁眼眨巴著,象是會說話。
蠻牯笑嗬嗬地道:“山裏的妹子怕生哩。”
藍永明道:這是鄉裏的胡書記,誇你歌唱得好,你再好好唱一個。”
藍xiǎo鳳也鼓勵道:“恩,唱一個你最拿手的。”
藍聲道:“我最喜歡《山路十八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