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晨陽進來,何從遠忙招呼道:“胡書記來了?”
胡晨陽點點頭:“老何,前進村‘老幹部’的事,你知道吧?”
何從遠點點頭:“恩,這個事,比較複雜。”
“哦?複雜在那裏?”
何從遠道:“就拿寡fù的事來說吧,寡fù自己不承認,崔金旺的老婆還跟寡fù結了幹姐妹,民不告,官不究,寡fù都不告,‘老幹部’告,有人認為‘老幹部’是多管閑事,還有人說‘老幹部他自己喜歡寡fù。”
胡晨陽點點頭,沒說什麼。
何從遠接著道:“集資修路的事,因為涉及到luàn攤派,鄉裏還是認真查了的,確實是集了資,也確實是修了路,但是村裏為了省錢,請的是施工隊,施工隊老板路沒修完就跑掉了,路沒辦法修下去,還要再集資,村民就不答應,意見就大,再集資就更難了,這事崔金旺有責任,但也不能說是崔金旺造成的,想修路,想為村民辦好事,好事辦壞了,出發點還是好的。”
胡晨陽就問:“財務不公開,多吃多占的問題有沒有?”
何從遠道:“這方麵,多少有些問題,也是個普遍xìng問題,全鄉隨便到那個村去查,隻要認真查,多少都能查到一些問題。”
普遍xìng問題!
胡晨陽已經從何從遠的回答裏聽出了他的態度。心道指望他來查處崔金旺,是不大可能了。
何從遠又道:“胡書記,崔金旺的情況,還有些特殊。”
“哦?”
“崔家在前進村是大姓,姓劉的算是外姓,村裏的事都是姓崔的說了算,一個外姓人想搞倒崔金旺,崔家人丟不起這個臉,都不配合。再一個,村支書算不上是國家幹部,說到底是一個農民,反**反到一個農民頭上,算不上什麼成績,搞不好還惹麻煩。所以,王冬生書記也不主張認真查。”
胡晨陽道:“就算不撤他的職,通過改選,也可以重新選一位村支書啊。”
何從遠道:“試過,改選過一次黨支部,結果還是崔金旺當選。”
胡晨陽心想,看來村裏的黨員也都屬於老幹部所說的“喝到幾口湯”的了?
接著,何從遠提醒胡晨陽:“還有一個情況:崔金旺的堂兄是縣委常委、副縣長崔金泉。”
這個情況胡晨陽是知道的。
想了一下,胡晨陽嚴肅地說:“老何,我是這樣想的:老幹部反映的四個方麵,其它三個方麵暫且不談,但是,集資修路的問題,一定要搞清楚。為什麼這樣說?因為我們鄉裏、村裏要修路,肯定也要集資,如果讓‘老幹部’到處宣傳村幹部利用集資修路搞**,如果大家都認為集資修路到頭來是huā錢修爛路,是坑害農民,到時候,我們怎樣說服全鄉的農民?”
何從遠沉默了一會,道:“胡書記想的深。不過,事情過去了幾年,修路的老板又不知道跑到那yīn間去了,搞清楚也難,相當難。”
見何從遠是這種態度,胡晨陽就不再多說,起身來到萬鋼辦公室。
胡晨陽道:“萬鋼,崔金旺的事,你怎麼看?”
萬鋼道:“崔金旺這個鳥人,確實太霸道了,尤其是集資修路,集了那麼多資,修了一條爛路,前進村的村民沒有不罵娘的。”
胡晨陽道:“走,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二人來到鄉派出所,派出所與街道辦在一起,除了派出所的牌子,還有一塊“聯防隊”的牌子。
派出所雖說屬於雙重領導,主要還是歸縣公安局管,上次處理鳳凰嶺蠻牯開槍打傷簡胖子屁股的事,胡晨陽與任鑫發配合得很默契,二人都很佩服對方。
胡晨陽的到來讓任鑫發有些意外,胡書記招呼也沒打就來了,會是什麼事呢?
敬煙、倒茶以後,任鑫發道:“二位鄉領導有什麼指示?”
胡晨陽道:“任所,今天來,二件事:一是來認識一個人,二是跟你商量一件事。”
得知崔福亮在鄉政口打人,任鑫發也很生氣,當即讓民警xiǎo劉把崔福亮叫來。
崔福亮也就二十出頭,臉上長滿了粉刺,鼻子也紅紅的。崔福亮當然是認識胡書記和萬部長的,隻是,沒跟胡書記說過話。
任鑫發罵道:“崔福亮,**的比崔金旺還牛!敢在鄉政口打人!”
胡晨陽站到崔福亮麵前,問道:“你就是崔福亮?”
“是。”
“你是聯防隊的?”
“是。”
“聯防隊是幹什麼的?”
“保一方平安。”
胡晨陽冷笑一聲:“你還懂得保一方平安?有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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