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副書記此前聽說了,汪國本用了喬光榮的女婿當秘書。
宋副書記問道:“剛才跟在汪國本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他的秘書吧?”
“對。喬書記的女婿,叫胡晨陽。”
宋副書記道:“讓自己的女婿給人當秘書,這事也隻有喬光榮幹得出來了,嗬嗬。”
“是。”甘新國從中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
有關宋副書記跟喬書記不和的傳聞,甘新國是聽過一點,內中的詳情就不得而知了。
宋副書記問道:“喬光榮那個女婿,你了解嗎?”
甘新國大致地把胡晨陽的情況說了說,最後下了個結論:“小夥子很優秀!能力很強!又在鄉鎮曆煉過,確實是可造之材。”
宋副書記點點頭:“那就是說,喬光榮要好好培養這個女婿了。”
“是吧?我也有這種感覺。”
宋副書記道:“喬光榮這個人,在軍界呆得太久了,沒有搞過經濟工作,也沒擔任過地方一把手,這是他的短板,否則,以他的背景,絕對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甘新國點點頭。
宋副書記又道:“或許,在他的這個女婿身上,寄托了某種吧?”
“是,我也有這種感覺。”甘新國道,“喬書記連京城王家都敢得罪,算得上是膽識過人啊。”
宋副書記平靜中帶著一絲微笑,道:“這個就很難說了。”
什麼叫“很難說”,甘新國隻能揣測了。在他看來,同樣麵對“林子棟事件”,倘若宋副書記是省紀委書記,他又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呢?或許,他會送給王家一個天大的人情吧?
或許,這就是喬書記與宋書記最大的差別了。
喝了口茶,宋副書記問道:“最近,市裏麵黨政二邊的關係怎麼樣?”
甘新國道:“還好,現在,常委會研究一些事情,都還順利。”
宋副書記點點頭,這才道:“新鋼市委書記快要到站了,左有想法。”
“哦!”甘新國恍然大悟:左市長想走!
大概是承認,搞不過汪國本了,不想在廬陽市耗下去了。
想了一下,甘新國道:“新鋼市隻管轄二縣一區,比我們廬陽小多了,左去新鋼市,不大可能是去當市長吧?”
宋副書記卻道:“想去新鋼,可以考慮;想當書記,未必能如願。”
甘新國“哦”了一聲,不再問了。
有些事不能問得太多,得自己去推測。
不一會,甘新國的秘書捧著厚厚一打宣紙、毛筆、硯台和墨汁進來了。
宋副書記嗬嗬笑道:“真要寫字啊?”
甘新國道:“那是當然的,這可是要掛在市政協會議室的。”
“好吧,又要獻醜了,嗬嗬。”
“又要獻醜”,說明宋副書記還記得上次為甘新國題字的事,但卻絕口不提那幅“冬令小品”。
……
第二天,宋副書記在甘新國陪同下,來到原市政協主席謝仲強家裏,慰問謝仲強的遺孀姚淑嫻及子女,宋副書記凝神望著牆上懸掛的謝仲強的遺像,連聲道:“老謝啊,我來晚了,來晚了。”
姚淑嫻則帶著哭腔道:“仲強啊,省委宋書記來看你了。”
隨後,宋副書記、衛秘書長等人向謝仲強的遺像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然後,宋副書記道:“謝仲強同誌是個非常好的人,一生光明磊落,為黨的事業鞠躬盡瘁,他的去世,是廬陽市的重大損失。聽到他去世的消息,我很難過,當時因為正在京城開會,沒能及時趕參加仲強同誌的追悼會,我很遺憾。仲強同誌的不幸去世,也提醒了我們大家:歲月不饒人啊,到了我們這個年齡,都要注意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