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胡晨陽看完《西方經濟學》中的一章,準備休息了,這時,手機響了,看區號,應該是洪城的號碼?
“晨陽?是我。”
高明亮!
胡晨陽道:“高書記?這麼晚還沒休息啊?”
“恩,高興啊,嗬嗬。”
“高書記什麼事這麼開心啊?小強結婚了?”
“不是。”高明亮道,“聽說,簡胖子、楊文遠都快要完蛋了?”
胡晨陽道:“現在還不好說。”
“恩,幹得好!”
胡晨陽卻不想多談這個話題:“高書記工作還順利吧?”
“恩,昌江新區,雖然隻是一個新區,但經濟規模還是蠻大的,比新峽縣大得多。”
“那是,畢竟是省會城市。羅莉姐還好吧?”
“還好。嗬嗬。哎,晨陽,你這稱呼有問題吧?你叫羅莉姐,我不成你姐夫了?不像話吧?”
“嘿嘿。”
“晨陽啊,據我所知,新峽縣的企業改製,牽扯的人還不隻是楊文遠、甘新國,恐怕李誠彬、左達來都有份。”
“哦,具體是力建書記在負責,我也不是很清楚。”
“恩,早點休息?”
“哎,高書記也早點休息,向羅莉姐問好。”
“好,再見。”
高明亮把電話掛了,心裏有點遺憾:胡晨陽對楊文遠的事並不願多說,這小子,做都做了,還要掩飾自己,確實是進步很快啊。
……
胡晨陽覺得:高明亮打來這個電話,明顯有這樣的用意,希望胡晨陽把改製的事搞大,最好是把楊文遠、李誠彬甚至甘新國、左達來這些人都搞倒、搞臭。
這樣一來,影響麵就大了,阻力與反彈也就大了,所謂“誠信建設”就變味了,成了“秋後算賬”了。
“秋後算賬”是需要時機的,現在,時機成熟嗎?
胡晨陽也有些遺憾:連高明亮都認為我是有意在搞楊文遠?
難道,做什麼事,都要跟“搞人”聯在一起?
……
簡胖子是跑了,不過,他並沒有跑多遠,就躲在範小年的“喜樂農家”。
既然是躲,這滋味就不好受,至少是不能隨便走動了,何況,公安隨時有可能找到這來。
閑著無聊,簡胖子就隻能一個人悶在屋子裏拿副撲克牌玩算命的遊戲,時好時壞,正好應了那句話:吉凶未卜啊。
這些天,範小年也很頭痛!他的“喜樂農家”並非他一個人,還請了幾個農工哩,他們都看見簡胖子進了農家。
範小年與簡胖子的關係很深,可以說,簡胖子能從一個小“包工頭”發展到今天,與範小年的“栽培”有很大關係,簡胖子落到今天的地步,範小年幫不了他什麼,但也不能把簡胖子推出去,事做絕了,對大家都不好。
簡胖子這人,膽子夠大,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駕馭簡胖子這種人,範小年還是有辦法的,就是沉住氣,讓他自己亂了方寸,才會乖乖聽命於他。
終於,簡胖子沉不住氣了,問範小年:“大哥,怎麼辦啊?”
範小年這才長歎一聲:“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範小年也知道簡胖子這樣躲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外逃顯然也是不行了,就簡胖子這體型特征,太好認了。
範小年告訴簡胖子:“我聽說,是胡晨陽在搞事。”
簡胖子恨得咬牙:“媽的,老子總有一天,要找人做了他!”
範小年搖頭:“兄弟,企業改製的事,就算把錢吐出來,就算坐幾年牢,下半輩子還是吃香的,喝辣的,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簡胖子道:“那怎麼辦?”
範小年道:“你自己拿主意,你我是兄弟,你家裏的事,我肯定會照顧得好好的。”
簡胖子想了半天,道:“楊文遠的事,要不要說出來?”
範小年道:“你不說出他,過得了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