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旁邊,就有幾家小餐館,生意還不錯,最拿手的菜就是水煮魚,當然都是河裏的新鮮魚,來往的司機都很喜歡。
店主上來給大家倒了茶,文濤點了幾個菜,要了一個大魚頭,等菜上桌時,“猴子”把此次“新鋼”答應提供貨源的事說了,大家聽了都很高興,說侯總應該請客。
“猴子”嘿嘿笑道:“應該的,應該的,胡縣長請客,我買單。”
胡晨陽道:“請大家來,就是實地察看一下,你們認為:要修一座贛江大橋的話,哪個位置比較合適?”
此話一出,大家都有些震動,尤其是水利局長習水生,激動地道:“胡縣長,真要修橋啊?”
胡晨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道:“葉縣長,我們的誠信建設還不到位啊,縣長說話,下麵的局長公然表示不相信啊。”
大家都笑。
習水生嘿嘿笑道:“胡縣長,我是太高興了,不敢相信。”
胡晨陽道:“老習,橋還沒修你就這麼高興?”
“嘿嘿,”習水生道,“胡縣長,我為什麼叫水生?因為我家就在贛江邊上,我是在船上生下來的,所以叫水生。我們新峽人盼修橋,盼了幾千年吧?終於要修橋了。”
胡晨陽道:“哎呀,新峽人盼修橋盼了幾千年,太沉重了,讓你這樣一說,這橋不修是不行了。”
大家又笑。
胡晨陽道:“哎,對了,習局長,我記得,解縉的墓地是在你們水利局院子裏吧?”
“是。”
胡晨陽感慨道:“解縉,好歹也是大明宰相啊,可是,我們新峽縣的老百姓,卻並不怎麼懷念他,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大家一時都不知如何作答。
胡晨陽道:“為什麼?我想了一下,解縉雖然當了宰相,也為朝庭做了不少事,主持過撰修《永樂大典》,但是,他卻沒有為家鄉做過什麼?既沒有修橋,也沒有鋪路。也許,是因為他47歲就死了,來不及做吧?總之,很遺憾,他對不起曾經養育過他的新峽這塊土地,所以,新峽縣人民並不怎麼懷念他。”
聽完這話,大家都沉默了,也聽懂了胡晨陽的意思。
端起茶杯,道:“胡縣長,我以茶代水,敬你一杯,修橋,我是堅決支持的!”
胡晨陽也舉起茶杯,道:“來,我也敬大家,你們都是幹具體工作的部門,會有很多事做,辛苦了。”
範坤、習水生和文濤都表示:“能為修大橋做點工作,再累也值得!”
吃完飯,幾個人以渡口為中心,沿江岸上上下下走了好幾裏路,覺得還就是渡口這位置好,胡晨陽道:“確實,我們的祖先當初就選擇這裏做渡口,是有道理的。這也印證了一句話: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
經過商議,以縣交通局為主,水利局配合,加緊完成修橋立項的前期準備工作,包括準備立項報告、籌資方案和初步預算等等。一時間,這二個部門成了最忙碌的部門。
隨後,胡晨陽將修橋一事提交縣長辦公會討論,修橋之事,正式納入政府議事日程。
修橋是天大的好事,大家沒有反對的,有的隻是擔心:修橋的資金怎麼解決?縣財政是肯定沒有能力了,無非就是三條路:上級撥款、招商引資或者銀行貸款。
上級撥款的難度很大,這是因為,省裏將集中資金用於“大通道”建設,不可能專門給新峽縣撥款修橋。當然,如果“工作到位”,或許能爭取到一點財政補貼。
那就隻剩下二條路了:招商引資或者銀行貸款。
招商引資修大橋,其實就是把“預期收益”賣給外地老板,橋修好以後,過路過橋費都由投資商收取,在省政府批準的收費年限內,可能不到一半時間就收回了全部投資,剩下的基本都是利潤,而且會是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