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才生今天帶譚文啟來,當然也是想讓他在修橋的事上,幫胡晨陽把把關。
說到修橋,譚文啟興致很高:“改革開放以前,千裏贛江上,就那麼幾座橋,包括你們廬陽市那座井岡山大橋。現在不一樣了,贛江上已經有20多座橋了,現在,新峽這麼個窮地方都要修橋,我估計,再有十年、二十年,我們贛江上,至少會有50座贛江大橋。”
胡晨陽請教了一個問題:“譚總,贛江上第一座橋是什麼時候建的?”
譚文啟想了一下:“第一座橋啊?三十年代就建了。”
胡晨陽很意外:“那就是說,是在國民黨手裏建的?”
譚文啟道:“對啊,國民黨就不修橋啊?不過,國民黨隻有機會修一座贛江大橋,剩下的,都修的。”
大家都笑。
譚文啟道:“說到修橋,大家都喜歡**那句詩:‘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其實,這句詩到了我們贛源,就得改,因為千裏贛江,永遠是東西相隔,隻能說是‘一橋飛架東西,天塹變通途。’”
“對,對,”胡晨陽道,“所以,贛江二岸永遠是河東、河西,或者叫‘水東、水西’,而不會有‘江南、江北’。”
酒桌上,幾個人還就是譚文啟敢放開了喝,酒量確實了得,胡晨陽也隻好一杯杯陪他,讓譚文啟很是盡興,還道:“晨陽,我年輕時,你肯定喝不過我!”
胡晨陽很虛心:“是,譚總是海量。”
幾個人喝酒,K歌、泡腳,胡晨陽回到家裏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往日,胡晨陽睡覺前,還要看一會兒書,今晚,實在是有些累了,洗澡以後,胡晨陽就上床了,抱住喬樹軍道:“老婆,真累啊!”
喬樹軍道:“知道你累。想當一個好縣長,不容易。”
胡晨陽道:“謝謝。”
“累了,就早點睡吧。”說罷,喬樹軍把床頭燈也關了。
胡晨陽輕聲道:“還沒做功課呢。”說罷,手在喬樹軍身上不老實地遊動著,還念念有詞:“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
這是兩人人之間的笑話,笑點就在“播種機”上。
樹軍笑道:“你不是累了嗎?還不老實!”
胡晨陽笑道:“累是累,但你就是我力量的源泉啊。”
“不行。”樹軍道,“你喝酒了,明天吧?”
胡晨陽也就不再堅持,不一會,真就睡著了。
樹軍卻沒睡,悄悄起身,跑到母親的床上去了。
伍冬妮道:“哎,你怎麼跑這來了?”
樹軍道:“這個家夥,喝了那麼多酒,空氣不好,讓他一個人睡去。”
伍冬妮:“這樣不好吧?”
“他已經睡著了。”
伍冬妮這才默認了,道:“他喝那麼多酒,那也是沒辦法。”
“知道。我又沒怪他。”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伍冬妮道:“晨陽,酒還是盡量少喝。”
“是。”
“修橋是好事,不過也別太心急,總不至於不修橋就不讓你當縣長吧?”
胡晨陽笑道:“沒有。大家對我的工作都很支持。”
“那是應該的,”伍冬妮道,“你這麼賣力,誰不支持?”
胡晨陽道:“是啊,我就怕把大家的胃口吊起來了,最後橋沒修成,那就太讓大家失望了。”
送胡晨陽出門時,樹軍搶過胡晨陽手裏的包,笑道:“我來給胡縣長拎包。”
胡晨陽一笑,抬頭望著天空,道:“我一個副縣級,讓一個正處級幹部給我拎包,會不會天打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