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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杜紅跟許楓提到林青的事:“老許,你還記得房管局的張複亮嗎?”
許楓想了想:“老張啊,記得。”
“記得就好,老張的女婿,前二年得癌症死了,現在他女兒準備跟林青結婚。”
“林青?”許楓有些不悅,“管他的事幹什麼?”
杜紅道:“林青一個人在鄉下,也難,他也四十多了,你是沒看到,他都有白頭發了。”
許楓心裏有數,杜紅這人,她大概看到的並不是林青的“白頭發”,估計是收了“白花花的銀子”才對。
許楓道:“林青這人,不光是我討厭他,胡晨陽也討厭他,他的事,你不要管。”
杜紅道:“我已經答應了。”
其實,所謂“答應了”,就是表示她已經收了人家的錢,答應試試看,並非真的“答應了”。
所以,許楓厲聲道:“答應了也不行,林青是什麼人?幫他幹什麼?”
杜紅並不服氣:“老許,你就是膽子太小,我聽說,李誠彬這幾年就撈了不少,現在他調走二年多了吧?穩穩當當的,也沒有人搞他,為什麼?就因為他收了錢,也辦了事。”
許楓正色道:“杜紅,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不要害我!”
杜紅氣道:“你到時不要跟王建清那樣,倒在床上才知道後悔。”
聽了這話,許楓不作聲了。
……
第二天,許楓把組織部副部長鄧小勇找來,當麵交待了林青調動的事,看看有什麼空缺,能找個部門安排林青。
鄧小勇回到組織部,跟周桂麗彙報了此事,周桂麗也沒急著表態,打電話跟解國璋說了。周桂麗其實是生氣的:許楓直接給鄧小勇交待任務,明顯是沒把她這個組織部長放在眼裏。
解國璋勸道:“算了,他是書記,還是要尊重他。”
解國璋出了個主意:林青調回來,暫不安排實職,調縣委宣傳部搞個副科級宣傳幹事。
周桂麗當然同意,覺得這樣處理比較妥當。
常委會上,林青的調動沒遇到什麼阻力,畢竟,不是提拔幹部,也沒觸及到大家的利益,沒人提反對意見。
林青調走了,懷忠鄉空出一個副鄉長位子,鄉黨委辦公室主任陶小春動了心,還專門“請教”了林青,用什麼辦法能讓許書記點頭同意?
林青什麼也沒說,伸出二個手指頭,做了個“點鈔票”的動作。
陶小春“恍然大悟”,也來到許楓家,找到杜紅,談到林青調走了,鄉裏空出一個副鄉長位置,自己擔任辦公室主任多年,這次想進步一下,請許書記和杜主任多關照。
杜紅表示:“你也是應該進步了,我會跟老許提一下。”
陶小春大喜,趁勢又送上早已準備的“一點小意思。”
等許楓回來,杜紅道:“老許,懷忠鄉的辦公室主任陶小春不錯,也應該輪到他當副鄉長了。”
第二天,許楓把鄧小勇找來,讓他去懷忠鄉考察副鄉長人選,重點考察陶小春。
鄧小勇在懷忠鄉的考察卻遇到了些麻煩,鄉裏的意見根本不統一,書記劉潤來主張提拔一個駐村指導員高誌平,理由是該同誌作為駐村指導員,成績比較突出,在群眾中威信比較高;鄉長曾建軍則主張提拔婦女主任陳秋蘭,總之,一、二把手都沒想過要提拔陶小春。
從民意測驗看,高誌平的反映確實是最好的。其次是陳秋蘭,陶小春的得票率不算高。
聽了鄧小勇的彙報,許楓道:“就提陶小春吧,對雙方都是一個警告:班子不團結,內耗,誰都不要想上。”
這一任命,在常委會上也順利通過了。
一個懷忠鄉,調走一個,提拔一個,就讓杜紅連著撈了二筆,心中當然高興,更覺得許楓當了書記就是不一樣,說話還是管用的。
許楓的心態也有了些變化:“現在的新峽,還真沒人敢跳出來公開跟我作對。”
……
在提拔陶小春的問題上,周桂麗對許楓又是一肚子意見。
解國璋勸她:“你沒注意嗎?大家都沒反對?”
“哎,奇怪”,周桂麗也道:“難道常委們真的都老老實實聽許楓的?”
解國璋道:“關鍵是胡晨陽的態度啊,他不站出來反對,誰會跟許楓較勁?”
“那胡晨陽為什麼不站出來?”
“不就是一個副科級?胡晨陽用不著為一個副科級跟許楓過不去吧?時機不到。”
“這倒也是。”
解國璋道:“還是那句話,擺正自己的位置,胡晨陽不作聲,我們隻能靜觀其變;胡晨陽站出來了,跟胡晨陽走。”
周桂麗聽了就笑:“你啊,解國璋,人家還說你是許楓的死黨,真是大錯特錯!”
解國璋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