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清很是熱情地跟胡晨陽握手,拉著他坐下,還親手給他泡好一杯茶。
然 ,曾一清才道:“晨陽,德修縣的情況很複雜吧?”
“是,相當複雜!”
“恩,複雜的局麵,是最能鍛煉人的,我看好你。”
“謝謝曾***。”
“今天約你來,是有些情況要告訴你,不作記錄,你心裏有數行了。”
“好。”
曾一清道:“鄭文學的問題,你是已經知道了,確實問題不少,買官賣官,插手工程,權色交易,而且,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是長達幾年,而這幾年間,縣長鍾建國他們並不幹預,據說關係還不錯,然後,兩人突然就翻臉了,鄭文學問題多多,哪裏經得起查?”
“是。我在德修縣,也聽到不少,鄭文學確實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恩。鄭文學對自己的問題倒是基本上都承認了,隻是,他一再提出:鍾建國問題比他的問題要嚴重得多,他們少數幾個人,把持了德修縣的鎢礦資源,不知道從中撈了多少錢。”
胡晨陽問:“鍾建國手裏有證據嗎?”
曾一清搖頭:“沒有多少證據,他說,他倒是安排了人在尋找證據,但是,也就是在這時候,他被人舉報了,說白了,人家搶先動手了。”
“是。”胡晨陽很認同這個判斷,道:“曾***,從我在德修聽到的一些反映,鎢礦的情況是很複雜,有逃廢銀行債務,有人為減免稅收,有隱瞞礦難事故,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曾一清很高興:“哦,這些情況你都掌握了?”
胡晨陽微笑道:“我現在正在通過一些渠道收集證據,需要時間啊。”
“對,一定要掌握過硬的證據,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鐵證如山’。”
“是。”
“晨陽,你去了還是好,一方麵把局麵穩定住,另一方麵可以收集一些證據,很好!”
胡晨陽點點頭:“有些人,有些事,可以說,已經成了毒瘤,早晚是要割除的。否則,德修的經濟也沒辦法健康發展。”
“恩,隻要時機成熟了,就下決心吧。”
“好。”
曾一清微笑著道:“鄭文學提出,他想見見你。”
“哦?”胡晨陽有些意外,也很興奮:“其實,我也想見見他,有些問題想問他呢。”
曾一清道:“按理說,你們是不能見麵的,不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組織上是絕對信任你的,所以,如果你同意,不妨見見他。”
“好!”
……
鄭文學仍在“雙規”中。是關押在洪都市郊區的洪都陸軍步兵學院內。
洪都陸軍步兵學院,以培養基層指揮幹部為主,“文-革”期間,另一位京城元老也在此“休養”(其實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關押?)所以,走進洪都陸軍步兵學院,便能在一麵牆壁上看到這位元老的題詞:“不唯上,不唯書,隻唯實。”
鄭文學的長相,竟然有點“苦大仇深”的樣子,這倒讓胡晨陽想起了一位著名的外交官,那人也是長得很醜,但人家卻是位才華橫溢的詩人外交家。
這種長相,如果不是縣委***,想泡美女,難上加難。
胡晨陽知道鄭文學的年紀,去年省裏選拔後備幹部,年齡上是有個“坎”的,即不超過40歲,而鄭文學最初是在這個後備幹部名單內的,可見他也沒超過40歲,但現在看起來,鄭文學似乎有50多歲了,頭發都白了不少,神情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