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給他機會,他們往往會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
胡晨陽這才問:“你成家了沒有?”
“結婚了,我愛人就是二汽的工人,她們一家人都在二汽,不過,都是普通工人。”
“哦。”胡晨陽道,“以前幹過秘書沒有?”
“材料是寫過,就是沒跟領導拎包。”
“什麼‘拎包’,這都是‘旁觀者’的話,你要打算給領導當秘書,你就是當事者了,就得換一種當事者的思維,秘書是服務,領導也是服務。”
“是。”王均被敲打了幾句,覺得胡市長不但思路敏捷,說話也挺直接,跟這樣的領導工作,就給他“拎包”也心甘情願,“服務”嘛。
胡晨陽道:“王均啊,我們鄖城有個武當山,那可是道家名山,你對道家有什麼認識?”
王均撓了撓頭:“我對道家還真沒研究,就是知道武當,太極張三豐。”
“好,我們就說太極張三豐,太極它是以柔克鋼,四兩撥千斤,對不對?”
“對。”
“道家還講究一個虛,有些道士起個名字也是玉虛,太虛,清虛,大虛,等等,還有什麼玉虛宮,太虛殿,道家的‘虛’,與佛教的‘空’,有異曲同工之妙,有句成語你總知道:虛懷若穀,你好好好領悟一下虛懷若穀的內在含意,在我看來,那是一種境界,這個境界,不但是虛心,也不但是謙和,它還包含了一種對人的善意,你好好琢磨這其中的含意,琢磨透了,說話、做事的分寸也就有了。”
王均聽了,很是受教!
……
從胡市長那出來,王均整個人變得有些“悶”了,總是在思索著什麼。毛秉章還特意走到王均辦公室,雖然沒直接問他談得怎麼樣,但看向他的目光卻是在向他發問:“談得怎麼樣了?”
王均苦笑了笑,算是回應了毛主任。
毛秉章看了,有些失望,估計是沒談好。心道:你這小子,平時吊兒郎當慣了,現在後悔了吧?
……
這二天,政研室的同事慢慢也都知道了,胡市長找王均談了話,看王均的樣子,也沒什麼喜形於色,估計有點玄。
這二天,當然也有幾個貼心的好友,私下裏直接問王均:“你究竟有沒有可能當胡市長的秘書啊?”
王均卻反問他們:“你們說說,虛懷若穀是什麼意思?”
人家聽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估計這受了點什麼刺激?
……
這二天,由於胡市長的秘書還沒有著落,市政府秘書長韓樂生就臨時充當了胡市長的秘書,他知道這是暫時的,表現得倒也任勞任怨。
胡市長找王均談話的事,韓樂生當然也知道,但他心裏是有些不以為然的,在韓樂生看來,市委、市政府“兩辦”中還是有些不錯的秘書的,至少比王均那小子強多了。
談話過程,韓樂生並不知道,胡市長也沒提,甚至也沒向他了解王均的情況,韓樂生覺得,王均應該是“沒戲了”。
市長秘書不是那麼好當的,何況,胡市長本身就是秘書出身,要求一定很高,就王均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入得了胡市長的法眼?
隻是,胡市長對韓樂生推薦的幾個秘書人選好象也不太滿意,甚至找他們談話的意思都沒有。
瞅了個空子,韓樂生問胡市長:“胡市長,你的秘書……如果市裏‘兩辦’中沒有合適的,也可以考慮到縣裏去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