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心望著雲衣,,聽其如是說來,麵露難色。雲衣亦是艱難,但是卻隻能賭一賭。
綰心半響才緩緩吐字,似是試探性問道:“主子說的是……恒王爺?”
雲衣頷首,隻蹙眉道:“我素來聞王爺是忠義之士,亦是剛正不阿,隻是先前晸郡王丹毒遇害與我逃不了幹係,予詞福晉又是這樣惱我恨我,不知道王爺肯不肯幫這個忙?”
綰心神色閃爍,過了一會才淡淡道:“王爺向來是非分明,定然不會公報私仇。況且郡王之事,與小主沒有半分關係,是令妃從中作梗罷了。”
雲衣直直看著綰心,隻問道:“此事幹係重大,綰心你和我說實話,恒王確實可靠嗎?”
綰心見她這樣問,亦是起了疑惑:“主子為何這樣問我,我隻是聽聞王爺為人,卻也未曾相識的。”
雲衣直言不諱,不想再打啞謎,隻道:“綰心,你冰雪聰明,我也不瞞你。那日未名湖畔遇到王爺,你可還記得。雲衣並不知你們是否先前有所交情,但是我看得出你眼神裏對王爺的情誼。這是女人的直覺。我並不欲過問你的私事,隻是如今事關重大,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所以我這樣問你。”
綰心聞言臉色大變,忙下跪道:“主子……綰心隻是一個末等宮女,實在和王爺沒有半分瓜葛。也斷然是沒有那個資格的。”
雲衣扶了她起身,隻道:“兒女情長,我哪裏不知,你起來吧。你之前侍奉和靜太妃,該是與王爺不陌生的,怎每每都裝作陌生的樣子?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兒,我也是做過的。隻要你一句話,恒王,可是信得過?”
綰心頓了頓,隻望著雲衣,終究是點了點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可信。”
雲衣做定決心,隻頷首。如此,那便信。
◇◇◇
雲衣收拾了妥帖,正欲往珍粹宮去看看青越,近來紀直恩傳來消息,道是青越略有好轉,這條命總算是從鬼門關撿了回來。
雲衣去看了青越幾次,她臉色還是不好看的,卻安靜許多,她也靜下心來聽青越說話。雲衣大多隻是寬慰,也未敢告知何大人的事兒,讓她聽話安心靜養,隻想著自己身子好得快些,也可為家裏籌謀。
美人如斯,美人薄命。看著如今的青越,想起她昔日風光,再看如今自己,心中更覺萬千感慨。
正巧織錦過來,雲衣這些日子忙碌也許久未見了她,她倒是長個兒了不少,見了雲衣後,忙道:“近些時候少見姐姐,定是因為端姐姐的事兒忙的,如今瞧見,姐姐氣色都差了,本是極好看的麵容,如今怎是這樣蹙眉?”
雲衣一笑,拉她坐下,吩咐沅心去拿了吃食過來,隻道:“這些日子確實少見你,顧及你少,宮裏一切可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