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任務,將這個辦事不利的家夥打發了之後,初雲姑娘就在發愁間往著花船的二樓走去。
此時的二樓並不寬敞,二樓上坐滿了人,他們緊挨著坐著,肩膀貼著肩膀,臉貼著後背,都不給人落腳行動的地方。
而這些人對這樣的擁擠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臉上全是歡喜與解脫。
而在這些人所麵對的方向,也坐著一人,這人正對著他們,臉色青白,仿佛僵屍,穿著黑袍,周身是不是就浮現黑光一道。
“何事?”黑袍人在初雲姑娘剛走到房門口時,就睜開了緊閉的眼睛,啟動青紫色的嘴唇,問道。
同一時刻,房間內那密密麻麻的人也隨之張開嘴巴,發出同樣的喝問。
“何事!”
“何事!”
“……”
場麵頗為驚悚。
這等場麵初雲姑娘已見過多次,但每次見到都心跳加快,惶恐不已。
“回稟主人,奴婢辦事不利,疏忽大意,被一散修乘機遁走。”初雲姑娘雙膝一軟,跪在門口,叩首在地,小聲彙報道。
台上那黑袍人卻沒有表露任何惱怒之色,鐵青僵硬的臉上更沒有半點表情出現。
“無事,隨他去吧。”黑袍人幽幽說道。
“……”初雲姑娘先是一愣,隨後立馬應諾,“謹遵主人命令。”
“嗯,下去吧,近三日內,若無大事,不要上樓。”黑袍人說道。
“是,主人。”初雲姑娘大鬆一口氣,然後膝蓋拖著裙子,慢慢擦拭著地板後退出二樓房門。
二樓房門自動合上後,初雲姑娘才在走廊上起身,然後緩緩走下樓去。
每日侍奉這魔頭,初雲姑娘都感覺如履薄冰,生怕惹這個魔頭不高興,就要再遭受一次生不如死的無間煉獄般的酷刑懲罰。
想想第一次遭受的那頓酷刑,初雲姑娘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斬去這道念頭。
她甚至還想將這段記憶斬了,但是每每斬去,都會在心底再次浮現,且更加清晰,對魂魄的衝擊也更加猛烈。
“我怎就招惹了這麼一尊大魔頭了呢?!”初雲姑娘痛苦的想道。
……
第二日,天光微熹時,阿羅就已經醒來,不該說是醒來,應是一晚都沒睡。
他本想著逃離此地的,但轉念一想,自己一走,怕是會連累這幾頭“豬”,還有掌櫃一家,所以就留了下來,且那位救他的前輩想來也還在附近,應該不會不管他死活吧,不然還救他作甚?
再或者,那位急公好義的前輩已經殺入彼岸花那艘花船上,將一應歹人都滅了。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於是帶著一絲僥幸心理的阿羅就熬了一夜沒睡覺,清晨早早就去開了茶館的門,然後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等著他開門的一位客人。
客人對他微微一笑:“來一壺初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