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關坐一間三層小築上,手邊是一張酒桌,桌上擺了一碟鹵牛肉與花生米,還有一個翠玉酒壺,壺中是香甜的果酒。
他輕輕一彈翠玉酒壺,酒壺就輕輕飄起,倒出一條清冽的酒水,墜入他手中的白玉酒杯中。
“此酒隻應天上有啊。”揚關捏著酒杯淡笑道。
這酒的確是有個講究,乃神庭的瓊漿,采星辰撒下的光彩,再佐以神庭神藥,經過多重釀製,方成此等美酒。
這酒對元神雖無大的益處,不過卻能醉倒一位元神,甚至真龍喝多了都能醉暈過去。
揚關這麼小酌幾口,自然是無事的,若是喝下這麼一壺,怕是現在就得酣睡過去。
至於這酒揚關是怎麼得來,乃一百年前,神庭的玉皇大天尊億載壽誕,宴請了地仙界諸多元神之上的仙神,以及宇宙中星河中的諸多大能,揚關正巧就在此列。
在酒席上,他飲了幾口瓊漿,大愛,遂偷偷藏了幾壺,甚至還去別桌竄門,又藏了幾壺,如此,他手中就有整整八壺瓊漿。
而今一百年間,他也隻喝了三壺,還剩五壺在手上。
今天他也不會喝光這一壺酒,畢竟這酒難得,若無神庭門路,怕是也拿不來一杯,而玉皇大天尊下一次壽誕怕都是億年後,揚關怕是等不了,所以省著點喝便是。
今晚之所以喝這口酒,是因為揚關對純陽之境的感悟更深了,他感覺自己隨時都能成就純陽,隻不過為了保險些,他還是決定先將那大魔頭舉報了,得些玄黃功德之氣,煉幾件渡劫道寶,讓自己更易於渡過陽火三災。
揚關就想修道穩妥些,而不是一路殺殺殺,殺出一條大道,能在這條路上走出來的人從古至今也沒有幾位,古有冥河道祖,而今被玄都道人鎮壓,近有千年前那個殺神,現在也自困自家洞天,畢竟當年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出了洞天,怕是得被一群道果圍了,然後鎮壓起來。
“大計小計計中計,你算來我算來互有算計。”揚關撚來一粒花生米,一口吃下,酒都沒就下。
然後他拿起空空的酒杯,往天上一揚。
……
吧嗒吧嗒。
下雨了?
阿羅摸了摸臉,將一滴濕潤擦拭去。
抬頭望天,烏雲正在慢慢聚攏,聚攏時,就先將雨水落下來。
這可不是時候啊。
阿羅可不大喜歡現在這個時候下雨。
沒辦法了。
阿羅一貓身,就往著說書先生的宅子飛身過去。
當然,在此前,他先遮掩了自己的麵容,以易容之術換了張臉,以縮骨術改換體型,並借了一件沒經人同意的衣服,這才走的這一趟路。
雖然久不曆江湖事,但是他終究是江湖人,門清江湖中事,所以提早就做了準備,免得現在這個身份不能用了。
畢竟子午拳已經是個死人了。
……
一間院子中,一胖道士看著麵前的雨幕有些驚奇,他的手指掐了算,算了掐,七八回後,臉色煞白下來。
“這雨不對啊。”
最後他隻得這麼個結論。
……
說書先生的家不大,就兩進,一個小院子,兩張門,三間房子,阿羅落到裏頭,就能先瞅見三間房子裏有兩間正亮著,一間是正房,一間是廂房,正房被燭光照著印著兩個人影,想來是那說書先生與他媳婦,至於廂房,也是兩個人影,聽聞說書先生有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