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釀,一口柔。
飄飄仙,忘思凡。
這醉仙釀是真不賴,一點也沒有辜負它的名字。
與廣寒宮的月桂玉釀隻差了一絲絲,月桂玉釀更有一絲太陰福澤,意境清靈悠揚,讓人慌神間就見著有月宮仙子在施展仙宮舞姿。
果然還是月桂玉釀美妙。
揚關總難忘此佳釀美酒。
改日總會再討來一杯。
廣寒宮地處北極,那兒怕是這會的地仙界內最安靜的地方,劫氣少染之地。
而且北極之地更有大神化撐天神山坐鎮,劫氣更不會煩擾那頭,著實清淨。
飲一杯醉仙釀後,揚關才看向場中。
蓬萊仙宗今日這陣仗並非迎接他,本來迎他入洞天的是褚幽香,便由褚幽香招待,論道便論道,談天就談天,飲酒就飲酒,而此刻這般多元神和純陽,怕也就蓬萊老祖降世才有的。
小小一觀,稍稍一數,這蓬萊仙宗之底蘊當真不凡,怕是比神洲七大派中最為古老的北極宗還要深厚,內裏竟有元神十八位,純陽六位,且其中一位的氣息他還摸不準,想來是開了三花,待得時機便可證就道果,隻是不知這份時機他等了多少年,也許有個十多萬年了吧。
在座的純陽的歲數僅零頭怕是都比揚關大,元神真人或許都有幾千幾萬歲了。
不過揚關的道行已經直追他們,乃至超過,修行之事著實不是年歲能算清的,有些人修行上萬年還不及少年郎一朝頓悟呢。
而這些人在地仙界內都沒有一點傳說,宇宙中也甚少傳說,時間有時候真的能抹消一個人的痕跡,即使這人過去也曾風華絕代,蓋壓一世,但幾萬年的時光嘩啦啦衝刷下,都將煙消雲散。
這些大能聚於此,不為揚關,隻為場中一少年。
揚關飲下一杯醉仙釀後,總算得空來看這個少年。
眉清目秀,衣著簡譜,氣質頗為淳樸,於修行上頗有資質,但這般資質的人蓬萊仙宗也是一抓一大把,怎就要這麼多蓬萊祖師出關一見呢。
揚關的疑惑自然有人來解,為揚關引路的褚幽香就送了一道神念過來。
神念中就攜帶了關於這個少年的信息。
原來這少年是本代蓬萊仙宗七道子之一,已得天外蓬萊祖師認可。
而蓬萊仙宗的七位道子皆有證就元神的機會,比尋常弟子都大許多。
此刻,這位道子竟聽聞地仙界千年小劫已開,想要出門曆練。
揚關聽完這道訊息卻隻覺得褚幽香隱瞞了什麼,一位道子要出洞天,前往地仙界曆練也不是什麼大事,又不是應劫之人惹了大禍。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自家事,揚關也深究不得,他們自家人關起門來處理就是。
他瞎摻和不就是越俎代庖了嗎?
而且,他也隻是湊巧來此,蓬萊仙宗也僅是想盡地主之誼,他又不是為了這小子刻意來的。
所以,在旁喝著美酒,聽著絲竹仙樂吹奏就是。
而蓬萊仙宗也沒打算參考一個外人的意見,多數時間都是神念交流,並不將此事的真實麵貌外泄半點。
而為了不顯他們蓬萊仙宗失了禮數,褚幽香則頻頻送來神念與揚關交流。
總之,這場……也不知是不是酒宴的場景頗有些寂靜地尷尬。
不過,揚關無所謂,他隻顧喝酒。
尷尬也隻是一時的,沒多久,坐於上首主座的純陽長老便揮揮手,阻了那位道子的據理力爭,把他送出了這方小有乾坤福地。
而後,他就朝著揚關報以歉意的拱拱手:“我等招待不周,還請道友見諒。”
“方才我等本想以這場宴席歡迎道友大駕光臨,但那小子著實不知禮數,直闖進來,亂了宴席,誤了開席時間,還請道友見諒。”
“我以將其鎮壓,關入祖師殿抄寫門規三千遍,不抄完不許出來。”
“不知道有意下如何?”
這位說話讓人如沐春風,語調輕緩,頗為和善。
揚關哪有什麼意見,隻覺這家夥的話都在騙鬼罷了。
但是揚關也不好拆穿,隻能點頭應著。
還是那句話,這是人家自家事,外人休管,能請你來喝酒已經是大大給臉了,不要不識抬舉。
“多謝道友體諒,接著奏樂,接著舞。”這位純陽長老大手一揮。
一團團清氣自小有乾坤福地的四麵八方湧來,將此地變作人間仙境。
然後,又有一位真君灑下桌上吃瓜所留的核,核落入一眾酒桌包圍的場地中,就變作十二位身姿妙曼衣絕飄飄的仙女。
之後又有一位真君拋出一麵小鼓一張古箏一架編鍾,這一套樂器組合一起便是一件法寶,它們落在半空中,就自行演奏起來。
婉轉音樂隨著這套法寶的演奏傳響整個小有乾坤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