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他雖算不得應劫之人,卻能演算常輝和吳萍萍這兩人。
稍稍一算,他便算定這兩位與斜月宗有瓜葛,雖然這瓜葛不過是拔蘿卜帶出的泥,但終究是瓜葛,在這場千年小劫中就足夠牽連到斜月宗,而斜月宗被牽連,揚關而今就在地仙界,自然是走脫不得。
至於為何這兩個與斜月宗遠隔一片東海的凡人能與斜月宗有牽連,揚關也算得其中因由。
緣由就在被斜月宗收入門下的應劫之人關英奇身上。
常輝之師,吳萍萍之父,乃月魔教執事,其未被斜月宗派來葫蘆洲的門人打殺,逃過一劫,後躲入凡間,以邪法頂替了一位江湖有名的身份,以此避過斜月宗的演算,但沒想到,因緣際會,卻讓揚關給遇上了他的弟子和“女兒”。
隻不過,揚關也隻能演算到此,這位月魔教執事的方位卻是一片混沌。
看來是有人有意幹擾了他的行蹤,或者是他有了奇遇,落入了某個不知名的秘境,被屏蔽了行蹤,總之可能性有不少,但都可視做劫數幹擾。
……
淩晨時分,天將要亮,霧山坊市將要關閉。
揚關則仍舊在裏頭待著。
一旁的紫衣姑娘還在微笑以對,但麵上的一絲焦急卻被揚關看在眼裏。
那財主已經從這道紫煙化身撤去,而今這裏頭就是一道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最懼白日陽火了,如今揚關還這麼拖拖拉拉的,自然是生出急切來。
“好了好了,我這便走了。”揚關從草席上起身,收了酒樽,拍拍屁股便要走。
隻是,他剛起身,坊市中就傳來一聲轟鳴。
應劫之人不愧是應劫之人。
到哪兒都得攪動風雲,這之中,揚關絕對沒有插任何一手,什麼也沒做。
劫數已經被引動,不管坊市財主和金錢蛤蟆想怎麼去阻攔,但都沒法攔下。
至於怎麼惹來這場劫數的,因由隻有一個,他來葫蘆洲時打殺了一個左道妖人。
那左道妖人擄掠嬰孩,正巧被阿羅撞見,阿羅此人雖修行日久,但往日的江湖俠氣仍在身,雖然他似乎在遊曆江湖時並不怎麼談俠氣義氣的,但是任俠之風猶在。
因此阿羅見著這等醃臢事怎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是下狠手,就把那左道妖人打殺了。
左道妖人背後自然也有妖人老怪。
那老怪與左道妖人關係頗為親密,是為親子,那叫個怒火燒心,然後就以秘法查到阿羅所在,追索到此地。
阿羅在正要離開此地時,就撞上了這位左道老怪。
左道老怪正是怒火燒心時,直接就巴掌蓋下,要將整個坊市都給煉了,以告慰他那孩兒。
而那財主如何能讓他辦下此等大案,於是直接就運使大法,攔截住左道老怪的大動作。
“長角老怪,快快退去,我可當做未曾見到你。”財主朝著霧蒙蒙的夜空喝斥道。
顯然,他認識這位左道老怪。
左道老怪被怒氣蒙了心眼,如何能聽勸,那可是他唯一的親子,他作孽多年,費了好大功夫,娶了一百零九個新娘後,才生了這個孩子,然後悉心培養,想要自家後繼有人。
可是……可是……他連真靈都來不及救。
因此,他很惱很怒很憤,即使知曉這座坊市後頭還有大人物,他也不管其他,就全部都打殺了了賬。
“都給老夫死來。”左道老怪咆哮著。
又是一道道衝霄的烏雲鬼嘯聲伴隨著紫青色華光撲落而下,朝著整個坊市打去。
轟隆隆!!
至於怎麼個死法?那自然不可能。
呱!咕!
一隻蛤蟆大口由淡金光粒組成,在坊市上空躍起,直接就將這道鬼哭狼嚎的紫青華光一口吞下。
“長角老怪,再不退去,俺就將你也吞了,孤寡。”一聲大喝自坊市中傳出。
“聒噪!”左道老怪哪管那麼多,直接就祭出一道幽光大鬥。
此乃祭煉了數十萬生靈之魂煉成的法器。
“老賊好膽。”
一道光點自坊市中閃爍而起,勾引起天上的北鬥星光。
正主阿羅也動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