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寶相莊嚴的蓮心和尚,諸位純陽,諸位菩提,以及黑山老妖,都尋了個位置或坐或站或躺或趴,都在等待著蓮心和尚大徹大悟,悟得佛法真意。
證就道果非一日之事,乃千百年修持的功業在一時成就果真。
佛門道果乃稱牟尼珠,有大智慧,有大道理,有大悟性。
蓮生和尚所證大道不知為何,但瞧其模樣,應與地藏王菩薩所證得先天生死大道有關。
地藏王菩薩也是位奇才,其證得先天生死大道是在洪荒破碎前,但在佛門的庇佑下渡過洪荒破碎之劫,再而後便借著地仙界開辟,諸聖治世之年,下九幽,助上清聖人與玉清聖人開辟地府,如此便以地府幽冥接引天地眾生魂靈之時證就不滅,成佛門世尊。
而後無數年,祂都坐於九幽之下,超度那些怨憎恨別離之鬼魂,於天地有大功德,雖然與祂而言功德不計數,無用也,自己便可造化批發無數功德出來。
但借由坐鎮九幽之下,超度無數怨魂,無數年間見證過諸多生死後,祂於先天生死大道上定然走得極遠。
也不知距那造化道境有多遠了,近不近。
但想來能被如來佛祖點為繼位者之一,祂的修為定然離造化道境不遠矣。
當然,這些與此刻並無太大關係,可也有些強關聯,畢竟蓮生和尚必是在地藏王菩薩座下修持,所修大道分屬於先天生死大道之下,隻是不知是已有的,還是其自開一道。
觀蓮生和尚之所為,他自開一道的可能性不大,想來是在先天生死大道之下的無數後天大道中選一條,結成牟尼珠(道果)。
揚關找了片混沌,將混沌化作朵朵祥雲,祥雲綿綿軟軟,做了雲床,然後一屁蹲坐了上去,這雲倒是頗為舒坦,甚是不錯,畢竟揚關親自“督造”,貼合他的屁股,怎能不舒服。
在雲上坐好後,揚關又取來一玉杯,並為自己斟滿美酒。
他剛舒舒服服地等著證道盛景,就見一位純陽真君飄了過來:“道友真瀟灑。”
揚關又取一杯,斟滿美酒,遞出去:“道友請了。”
與他碰麵的真君乃是北極宗的一位常年閉關的純陽真君,道號無餘,也不知是那陣風,將這宅男吹到了這兒。
而且這位想必應當在星河中開辟了洞府閉關才對,卻也來了此間洞天,想必是被某位老祖勸來的。
他也不推諉,結果酒杯:“好酒。”
無餘道人輕輕吸了兩口酒氣,便將內裏酒意盡數截取去,然後讓揚關再給自己倒一杯。
揚關見狀,揮揮手,隻道:“沒得了,沒得了,這酒乃蓬萊仙島馬……送來的,不多了不多了,道友若想再喝,自去蓬萊仙島換取。”
也就斜月宗與北極宗關係不一般,否則揚關怎麼也得再和這位客氣幾下,然後委婉拒絕一杯美酒。
無餘道人卻也不惱,自顧自地將手中酒杯斟滿。
揚關一聞,就是尋常的凡間酒水。
“此酒釀滿了紅塵苦難,甚好。”無餘道人說道。
揚關一看,誒嘿:“道友倒是好心啊。”
這酒乃是以紅塵人間的生靈疾苦惱恨苦悶釀成,每一滴便是數萬人的苦惱憤懣之情,無餘道人自紅塵萬丈中截了這些情緒,煉成這一杯,可謂煞費苦心,且也解了無數生靈的愁苦煩惱意。
因此揚關說他心善。
但也僅是心善罷了,畢竟他隻截了這些愁苦悲涼煩惱絲,隻讓這些生靈心頭歡樂祥和了,卻未曾真個解決了他們愁苦悲涼煩惱絲的緣由來。
因此僅是心善。
但他也無有必要解決眾生的愁苦之事,所以做此事也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他拿來釀酒,眾生沒了愁苦,僅此而已。
“苦酒我不愛也。”揚關說道。
酒雖然都苦,但無餘道人給的這杯太苦了,揚關自然不喜。
“哈哈,苦酒才入味,苦酒才發省,貧道久居洞府,常年閉關,便差了這一杯苦酒誒。”無餘道人哈哈一笑,一口飲下這杯苦酒。
“此酒名作八苦,貧道釀了十壇,不知道友可要一壇?”無餘道人還是想推銷自己這酒。
但揚關仍舊是拒絕的態度:“貧道寧願喝醋,也不喝這酒。”
見揚關如此決絕,無餘道人甚是可惜,長歎一聲:“酒友難尋啊。”
揚關一聽這話,那可就不樂意了,咱就好喝酒,還能不是酒友了,就想擼起袖子和這無餘道人好好論道論道。
至於,分享美酒,那不成,至於喝他的苦酒,也不成,咱就好好論論這喝酒的道理就是。
但隨後,揚關又放下了這個念頭,喝酒就是喝酒,何必與人起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