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事與這座夷道山無關,畢竟世間又不是隻有夷道山一座可以自然生就香道仙法之地。
隻是夷道山這片自然生就的香火仙法並無什麼施法材料,滁埗諸部聯盟的那位元首當年隻是做了無用功。
正因為如此,安道生才選擇隱居此地。
因香道仙法屏蔽生靈探究,還有時不時生就的烏煙瘴氣阻攔山民,更何況此地名聲雖不顯,卻又記載於各方勢力名下,都知曉此地雞肋,所以安道生居此間才最是安靜。
無人打攪,清早起來就劈柴燒火,擔水做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寧靜,自由自在。
但今日,他的平靜日子不複返了。
一隊人馬以連夷道道長之命,前往夷道山拜仙求丹。
這隊人馬統共一十三人,個個武功高強,統領者更是香道仙師。
他們來了夷道山便直往最高峰南門峰,借著正午最炎熱,香道仙法惡毒瘴氣受扼時,他等強闖上去。
個個健步如飛,攀援如猴,伶俐輕快,沒一會就登上了南門峰,闖入那稀薄的香道仙法中。
安道生靜靜看著,也不多言語,即使言語,這些人也聽不見他說話,畢竟他所在的矮陀峰離那南門峰足有三十多裏。
他之所以能發現這些人,一是他目力超群,二是這群人實在招搖,這十三人隊伍配備了足足三百人的配足軍,直接就在山腳下安營紮寨,搭建各類相應的用度物資。
甚至,還搭起一座法壇,另有一位香道法師在那備著,隨時準備起壇做法,營救夷道山中的人員。
然後,南門峰上的香道仙法無任何異動,甚至沒有一點攻伐損害肉身與精神的波動。
可,一行十三人再未出來,仿佛被吞沒了。
安道生見狀,臉色微微一沉。
那南門峰他去過,何曾有過此等狀況,別看那香道仙法氤氳洶洶,但其實一點危害也無,反而是那惡毒瘴氣最是毒人,可武道精深者自可緊閉氣竅半個時辰,如此有何懼惡毒瘴氣。
可那原本籠罩整個山頭如今隻餘下丈許之地的香道仙法,卻無半點的動靜。
究竟生了甚變故。
安道生默默放下疑惑的心。
他已退出江湖,這事他還是別摻和了。
而此時,山下的人也發覺了不對,雖然隔著重重屏障,茂密森林,但他們仍有特別的方法進行著超遠距離的交流,並且他們有過囑托,每隔一刻鍾便進行一次通訊,而他們等了兩刻鍾,並主動呼叫過他們,但都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回應。
於是,他們又組織了一批人,這次足足三十人,亦是士卒精銳,結成小陣,即使是名傳天下的武道宗師也隻有見之遠遁而走的份。
然後結果一樣,也是陷入那丈許之地。
隻是那麼小一片地如何能站夠這麼多人,即使每個人都站著,而非躺著也不可能一片衣角都不露出來。
除非他們……在裏麵疊羅漢!
這夥人這般折騰後,夜色就籠絡下來了。
然後一個人乘著夜色貓上了矮陀峰。
何處來人,安之和,安道生堂弟。
“兄。”安之和拍著草廬的竹條編成的門。
啪啪啪。
幾聲響後,安道生才為他開了門。
“你咋找到我這的?”安道生問。
“我隨縛玄主來此,求問岣?神長生之事。”安之和臉色露出一絲猙獰。
玄主乃為各道香道仙法之監察長官,因香道仙法敗落,各道玄主其實也不再執有香道仙法,尤其是北方諸道,香道仙法完全敗落,各道玄主也隻餘下主持各時節的祭天拜地的儀式。
但連夷道這位玄主卻是真個修行香道仙法的,手中囤積了不少施法材料。
安道生聞言,卻是嗤笑起來:“與我何幹?”
“你能找到我,想必也是托了這位縛玄主的功勞吧。”
安之和點頭應是:“若非有玄主仙法指引,我怕是猜都猜不到兄藏身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