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瑢瑢還算清醒,沒有被眼前的狀況嚇傻掉。她打開身上的斜挎包,從裏麵掏出錢夾來,塞給明君墨。
明君墨打開她的錢夾,將裏麵的鈔票抽了出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全部塞進了大夫的製服口袋裏。那個大夫推搡了一下:“你這是幹什麼?”
明君墨小聲向他央求道:“就停幾秒,接一下我的私人醫生,給這位病人取一下血樣……”
大夫略一思索,就明白他要幹什麼了。他掂量了一下兜裏鈔票的份量,向車裏的其他兩位急救大夫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對前頭的司機喊了一聲:“一會兒在出口處停一下,接一位同行。”
大約兩分鍾後,救護車呼嘯著駛出了高速公路的收費口,明君墨一眼就看到孟醫生站在路邊,抻著脖子朝這個方向張望。
他趕緊叫司機停了車,拉開車後門。孟醫生拎著一隻小小的醫療箱,手腳麻利地跳上車來。
明君墨拉了她一把:“你上次不是說,如果她再發病,及時叫你來檢查一下,就能知道結果嗎?她在機場突然又心髒病發作,現在很危險,要是出了事,瑢瑢就說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孟醫生朝著車裏的急救大夫客氣地笑了一下,打開她自己的醫療箱,開始給董菲兒做檢查。
檢查完畢,她從董菲兒的血管中取了血樣,收好了,然後說道:“的確是奎尼丁中毒,她應該是三個小時內服用過劑量的奎尼丁,這次玩大了,藥吃得有點兒多,命懸一線了。”
丁瑢瑢聽她這樣說,冷汗都冒出來了:“她就為了栽贓我,連命都不要了嗎?這也太可怕了!孟醫生你千萬救醒她,否則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孟醫生從醫療箱裏拿出一套針具來:“我先給她施幾針,希望能她堅持到醫院裏。”
急救大夫伸手攔住孟醫生:“你檢查可以,取血樣也可以,如果你擅自實施治療措施,出了事誰負責?”
明君墨急忙在一旁說情:“你放心,她是留德醫學博士,不會亂來的。這個病人不能出事,她要是死了,我們都很麻煩的……你讓她施針吧,出了事我負責。”
急救大夫猶豫了一下,鬆了手。
孟醫生在董菲兒的幾處穴位上施了針,幾分鍾後,果然見她的臉色好多了,牙關咬得也沒有那麼緊了,嘴唇的顏色也沒有那麼瘮人了。
就這樣堅持到了醫院,立即將董菲兒推進了急救室。
明君墨和丁瑢瑢等在手術室外,孟醫生回去化驗血液。丁瑢瑢考慮再三,還是給韓照廷打了電話。
很快,韓照廷就到了醫院,令明君墨和丁瑢瑢兩個吃驚的事,董儀燕也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到的D市,大約是因為她把女兒的婚事搞砸了,怕女兒想不開吧,竟比明君墨還早到D市。
他們夫妻二人一到急救室門口,韓照廷衝到明君墨麵前,揮手就打了他一耳光:“你不害死我女兒不罷休嗎?怎麼一遇到你就犯病?要是菲兒有事,你拿命來償吧!”
董儀燕也跟著叫囂:“明君墨你欺人太甚!我已經讓步了,你為什麼還要欺負菲兒?”
明君墨冷笑一聲:“你們兩位要搞清楚狀況,我一下飛機,菲兒帶著大批的媒體記者,堵在機場閘口大鬧一番。她現在這樣,你們以為是被我欺負的嗎?我告訴你們吧,菲兒最近一直在偷偷地服用過劑量的心髒病藥物,她這個樣子,全是藥物所致,她本身根本就沒有什麼心髒病!”
韓照廷和董儀燕同時愣住,隨即董儀燕悲憤地大叫一聲:“明君墨!你簡直胡說八道!我女兒瘋了嗎?她離了你不能活嗎?服什麼藥?”
韓照廷也愕然失色,看向丁瑢瑢:“他說的是真的?”
丁瑢瑢點頭:“恩,君墨他不是亂說的,剛才在急救車上,孟醫生已經給菲兒檢查過了,她的確是服用了過量的奎尼丁,導致心髒停搏。孟醫生已經采了血樣回去化驗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你們都胡說!欺負我女兒躺在急救室不能說話是嗎?”董儀燕哪裏肯承認?她跳著腳地罵丁瑢瑢和明君墨兩個人。
明君墨見她也瘋了似的,就不理她,向韓照廷說道:“如果你們認為孟醫生是我的私人醫生,不可信的話,那就打電話問你們家那位胡醫生,這事兒就是他幹的!是他指導菲兒服藥的劑量,今天菲兒這麼嚴重,也不知道是胡醫生算錯了劑量,還是菲兒存心要栽贓我。”
董儀燕不敢置信明君墨說的是真的,張口結舌怔在那裏。韓照廷拿出手機,撥通了胡醫生的電話。
“胡醫生,菲兒的心髒病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照廷怒衝衝地在電話裏問。
也不知道胡醫生說了什麼,韓照廷就怔怔地掛了電話。董儀燕心急地抓住他的手臂:“是真的嗎?胡醫生怎麼說?”
“他說……他已經到醫院了,就在樓下,一會兒就上來。”韓照廷似乎意識到明君墨說的話是真的,心痛地蹙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