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番外(一)(3 / 3)

“聽墨兒說,你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是嗎?”潘若昕親切地看著她,問道。

當著明遠道的麵,丁瑢瑢很局促,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潘若昕拉住她的手:“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自己帶著小丁當跑到法國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醫生來?”

“不用,我身體很好的。”丁瑢瑢不願意給人家添麻煩。

潘若昕笑著說:“我雖然沒有生養過,但我也知道懷孕是很辛苦的事。要不然你就在這裏休養一陣子吧,這裏空氣好,到處鮮花綠樹。我在這裏住了半輩子,每一次出門都還有驚喜呢,你在這裏住下,一定對孩子有好處的。”

這是在挽留她嗎?

丁瑢瑢看了一眼潘若昕,又看向明遠道,後者躲開她的眼神,低頭洗茶。

潘若昕見丁瑢瑢看穿了,就說:“我也不瞞你,這幾個月墨兒住在家裏,遠道他很高興的。兒子在身邊住得習慣了,冷不丁要走,他很舍不得呢……”

“嗨!不是說瑢瑢養胎的事嗎?說我幹什麼?”明遠道聽潘若昕說得那樣直白,神色微窘。

丁瑢瑢心想:這父子倆兒可真夠糾結的,明明都很關心對方,見了麵又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好像把關心說出口就會死掉一樣。

正這個時候,明君墨係著一件藍色的圍裙,端著一盤意大利走了出來:“你們聊什麼呢?”

“聊你們呀,想留你們在這裏住一陣子。”潘若昕很坦率。

明君墨搖頭道:“我要帶瑢瑢去Gifford,我也好久沒有過去了,正好讓瑢瑢在那邊靜養一陣子。”

丁瑢瑢見明遠道低著頭分茶,沉默不說話,心裏料想他有點兒失望吧,就說:“這裏也很美呀,以後讓君墨帶著小丁當經常來玩,君墨也喜歡這裏呢。”

明君墨的目光在明遠道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就招呼丁瑢瑢:“喊餓的人,快來吃東西吧。”

丁瑢瑢向明遠道夫婦歉意地笑笑,起身去了飯廳,坐在桌子邊上,獨自享用一盤酸辣意大利麵。明君墨坐在她的對麵,眼巴巴地看著她:“好吃嗎?”

“恩恩!”丁瑢瑢已經吃得騰不出嘴巴說話,隻顧點頭。

明君墨就滿意地笑了。

小丁當以為媽媽在吃什麼好東西,跑來要吃。丁瑢瑢知道他怕辣,不肯給他。明君墨卻拿叉子挑了一根麵條,送進小丁當的嘴巴裏。

麵條一入口,小丁當立即吐了出來,辣得他眼睛鼻子嘴巴都皺到一起去了,拚命地吐著,想把嘴巴裏的辣味道吐出來。

明君墨大笑,丁瑢瑢就白他一眼:“不是你親兒子呀?這樣虐待他?”

他們兩個人在吉維尼又逗留了一天,明君墨陪著丁瑢瑢在鎮子上走了走,去了莫奈的故居,看過這個鎮子上每一家的花園。

去英國之前,丁瑢瑢給家裏打了電話。

她來法國之前,丁媽媽還不知道她懷孕了,她在國內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那個時候明君墨沒有音信,她有些茫然,看不到兩個人的未來,也不想讓丁媽媽擔心。

所以當她在電話裏告訴丁媽媽之後,丁媽媽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都已經這樣了,趕緊結婚吧。”

丁瑢瑢知道丁媽媽擔心什麼,她害怕自己給明君墨生了好幾個孩子,最後明君墨再不要她。她安撫丁媽媽:“他向我求過婚了,不過我覺得懷孕的時候操辦結婚的事很辛苦,等明年孩子生下來,我們再結婚吧。”

“那你在外麵注意安全,要保重身體,別到處瘋跑。”丁媽媽叮囑她。

“我知道,你告訴胖叔,我過一陣子就回去陪他。”丁瑢瑢答應著。

“你放心吧,家裏都有人照顧著。”丁媽媽說。

於是在丁瑢瑢到吉維尼的第三天,明遠道親自開車送他們去了機場,乘上飛往英國的飛機。

兩個小時以後,他們在愛丁堡的機場降落。因為臨行前給Gifford別墅打過電話,管家派了一個司機開車到機場來,接上他們一家三口。

出了機場,他們一路向北,一個小時後,終於到了風景如畫的Gifford村莊。

明君墨的別墅位於一處山腳下,背靠著蒼翠青山,前麵是一條蜿蜒的小河。別墅的建築是中世紀的樣式,紅色的瓦,尖細的屋頂,灰色的石牆,漆紅的小窗子,它靜靜地矗立在青山綠樹的掩映之下。

車子開過河上的石橋,穿過開辟在一片綠茸茸的草坪中間的沙土路,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外。

因為明君墨不經常來,所以這裏隻有一個管家帶著一個廚娘、一個園丁和一個司機。他們都等在大門外,迎明君墨和丁瑢瑢下了車後,提著行李進屋去了。

明君墨扶住丁瑢瑢:“這就是你的別墅,看到了吧?還喜歡嗎?”

丁瑢瑢牽著小丁當的手,打量了一下別墅及四周的環境,笑道:“這裏簡直不遜於你們家在香港的祖宅呀,我要是早看到了這麼美的一棟鄉村別墅,說不定那時候我就答應你包養的要求了呢。”

明君墨在她的腰上輕輕掐了一下:“能不能別再提那件事了?”

丁瑢瑢笑著,跟著他進了別墅的大門。

一進門,丁瑢瑢的目光在高敞開闊的一樓大廳裏打量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大廳的東麵擺放著一架白色的鋼琴,鋼琴的旁邊是一隻中國古董瓷瓶。

丁瑢瑢一愣:這隻半人高的瓷瓶……她怎麼看著眼熟呢?哎呀!這不是她在明君墨的辦公室裏撞碎的那隻明萬曆龍紋瓶嗎?

明君墨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隻瓶子!他心裏一緊:糟了!忘了這件事了!來之前忘記吩咐管家收起來了!

他拉起丁瑢瑢就往樓上走:“你累了,先去樓上歇一會兒吧。”

“你等等!”丁瑢瑢不肯走,指著那隻瓶子,“那個龍紋瓶是怎麼回事?不是被我撞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