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了走出場外的三人,範仲謀笑著開口道:“怎麼?獎勵都不要了?”
“哦,對,差點忘了這茬。”溫鯉隻想著自己要帥氣的離場,卻沒顧忌到還有獎勵這麼一回事。
範仲謀搖了搖頭說道:“真不知道你這種性子是如何能作出那般詩詞文章的。跟我走吧!”
溫鯉撓了撓頭,和王跳跳還有蘇栗跟了上去。
三人跟著範仲謀走了很久,終於來到儒林裏一片群山中。
溫鯉都沒有來過這邊,實在是因為這裏一點人煙的痕跡都沒有。來儒林這麼長時間,溫鯉連平日裏上課的地方在哪都不知道,因為他一節課都沒去過。偌大的儒林,他去的最多的地方也僅僅是藏書閣。
穿過山上狹長的石道,眾人來到了山腰的平台上,赫然發現平台上有間小竹屋。
範仲謀在門前停下了腳步,朝著身後的三人說:“這裏是家師的住所名為小廬。”
王跳跳撇了撇嘴:“害,這起名水平跟我也差不多了,就因為小所以叫小廬嗎?”
範仲謀搖了搖頭說道:“這裏原本是二師叔的住所,名字是他取得,出自他的那句‘吾廬小,在龍蛇影外,風雨聲中’。後來二師叔走了,家師就一直住在這裏,也沒有改這個名字。”
“二師叔?走去哪了?”王跳跳好奇的問道。
範仲謀有些傷感的說道:“我二師叔叫蕭塵雪,已經仙逝了。”
溫鯉楞了一下,說道:“是他?”想了想,溫鯉又點了點頭,“也是,當初和範先生對弈時,聽你說起你師叔可以奉饒天下棋先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的。”
王跳跳好奇的問道:“蕭塵雪?是誰呀?”
“梁玄宗蕭煜的親弟弟,曾經的棋聖。後來蕭煜在汴涼城牆頭自刎而死的時候,他也隨自己的兄長一同仙逝了。”溫鯉回答道。
溫鯉知道蕭塵雪也是因為朝九冤讓曹觀風轉交給自己的那本《綿山七局》,這本書就是記載了曾經的棋藝第一人蕭塵雪與第二人謝耳順,在綿山所下的七局棋。
似乎是不願意再回憶這些事情,範仲謀開口道:“等一會師傅會從你們三人中挑選一名弟子,被叫到名字的可以入屋。”
說完範仲謀敲了敲門,朝屋內說道:“老師,他們三個來了。”
“讓蘇栗進來吧。”屋內傳出一陣蒼老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都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聽到聲音,蘇栗便從溫鯉和王跳跳身邊走過,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著蘇栗進去,溫鯉心裏頓時有些失落,不過也沒有徹底失去希望。
王跳跳將耳朵湊到門上,好奇的說道:“這兩人在裏麵幹嘛啊?怎麼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範仲謀笑著敲了敲王跳跳的腦袋,說道:“這裏有家師的禁製,他想讓你聽到自然會讓你聽到,不想讓你聽到,你就算把耳朵粘到門上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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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蘇栗看著端坐著的老人,不知道說些什麼。
老人笑了笑,開口說道:“沒事,他們在外麵聽不見的。”
聽到老人這話,蘇栗立馬跪拜下去,眼淚婆娑的說道:“蘇目遮之女蘇栗,拜見師公。”
老人隻是將捋胡須的那隻手輕輕一揮,蘇栗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陣風給扶了起來。
看著梨花帶雨的蘇栗,老人歎了口氣說道:“前有落筆驚風雨,後有妙筆生花,你們父女倆啊天生的書法奇才。其實你破書題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老二的孩子了,隻是我心中有愧,不知道怎麼麵對你,所以才拖到現在才與你相見。不過我沒想到你不僅女扮男裝,連名字都改了。”
蘇栗有些委屈的說道:“儒林不準女子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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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外等了一會的王跳跳撇了撇嘴,心想:這兩人說什麼嘛,神神秘秘的。忽然王跳跳又想到什麼,不懷好意的看著範仲謀說道:“範先生,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範仲謀淡淡看著他說道:“什麼事?”
“嘿嘿,你說我也不奢求被院長收做弟子,也不指望著能拿比試給的獎勵,但是好歹也在儒聖大典的比試上做了突出貢獻,為儒林爭光了吧。我要求也不高,就算我學期考核通過了吧,怎麼樣?”
“等等!”
看著突然打斷他說話的溫鯉,王跳跳生氣道:“咋了?”
溫鯉有些疑惑的說道:“比試除了可能會被院長收徒外,還有獎勵?”
王跳跳翻了個白眼,說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溫鯉撓了撓頭,笑道:“嘿嘿,之前不是隻注意到院長收徒嘛,獎勵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