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歸元城地界後,道路就變得顛簸起來。不過百多裏的距離,前後已然讓人覺得大不相同。人氣變得稀少,而道路附近的低矮樹林中,也經常影影綽綽。但由於商隊插著靜虛宗的旗幟,一路走來還算安穩。
路途上,吳淵並沒有下過馬車,一切都是福伯吩咐著前後照應吳家的車隊,而他則是透過掀起的車簾觀察著沿途的風景。
越是深入燕處城境內,山川便隨著多了起來,但還是感覺人煙稀少。偶爾路過幾個村寨交換一些貨物,食物和飲水時,肉眼可見兩地的不同,這邊的村寨相對封閉,內裏人的精氣神也顯得有點低迷,不像歸元城那邊昂揚朝氣。
雖名燕處,但明顯不是很好的安居之所。
聽福伯說這邊的曆法很是嚴格,采取的連坐的方式。吳淵聽後有些感慨,這就是自己以後幾年要呆的地方麼!
雖然路況很是糟糕,但幾日間商隊趕路還算安穩,直到幾棵巨樹橫擋住了車隊前進的方向。隨後,從道路兩旁的樹林出鑽出了一大群人隱隱將車隊包圍住。
這些人衣衫破舊,樣式雜亂,大多數人手中握著削尖的竹竿、木棍,隻有少數人持著短刀、短劍,樹林中也有身影不停晃動,那應該就是弓箭手。
這是一群山匪,也是一群烏合之眾,陣型雖然散亂,但人人眼中透露著噬人的光芒,貪婪得望著載滿貨物的車隊。
商隊中人將所有的車輛靠在了一起,護衛們紛紛拿起了哨棍在車隊中間穿插防禦。
“真是不知所謂,燕處城的宗門當真失職。”
伴隨著話語,隻見從靜虛宗的馬車中串出兩道身影,衝向了聚攏而來的山匪。片刻間,悶哼聲不斷,人影在匪群中穿梭,而山匪紛紛倒地,中招者全部身亡,林中射出的箭矢也被接住隨手反射回去,幾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後,弓箭的射擊便沒有的後續。
這不是交戰,隻是一邊倒的屠殺,還是兩個人屠殺上百人。一柱香不到的功夫,百多人的山匪,除了少數幾個逃入林中的,全部化作了屍體躺在了車隊周圍的地上。
吳淵注視瞬息變換的事態,終於明白了武功是衛道之術,更是殺人之術。這些靜虛宗的道院門人,在麵對普通人時,真的是和踩死螞蟻一樣簡單,碰之則殘,觸之則亡。
這還隻是外門,如果涉及內門,真傳,或者各堂主,千人敵萬人敵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千人敵和萬人敵了。普通人在這樣的世道太過孱弱了,這還叫練武?!直接叫修仙還差不多。
吳淵眼看著靜虛中人將攔路的巨木一掌震開,隨即車隊又恢複了秩序,緩緩上路。
怪不得司空鏡說練武之人不需要輿圖,山川自在胸中。有著這樣的實力,的確可以在天地間隨意馳騁,所謂的迷路最多也就是繞路,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曆時半個月,商隊終於到達了燕處城。
和歸元城相比,城門口進出的人員和街道上的行人明顯少了很多,外圍的一些街道和商鋪顯得有些破舊,更有甚者,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幢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