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承認,這世上是有階級存在的,再真的感情都抵不過堅實的利益綁定。更何況我這個冒牌公主被打回原形後還不死心,如今成了大麻煩、大威脅,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後患。

我一直沒說話。我該說什麼呢?早有人算過命,說我與他“難有善終”,傭人嘴裏漏出的話。為此他還掌了傭人的嘴。

嗬,那時我才多大?十五?十六?張揚得一塌糊塗,根本不把讒言放心上。現在想想,不得不服。命,就是命。

他看著我,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你們回去洛杉磯,好好安頓下來,我會負責你們的生活。”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微垂,神色極靜,仿佛內心什麼都沒有被驚動。

我沉默了片刻,壓製著心中起伏,而後故作調侃,輕輕說道:“許醫生有向我求婚呢。誰要你負責生活?”

我說完,轉開臉不看他,怔怔看著遠處的虛無,心裏空空的,接著,忽然就克製不住,哭了起來。

他什麼都不說,隻是握住我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吻。

我任由他吻我的手,就是不看他。

我壓抑住哽咽,倔強地說下去:“等我和許醫生結婚了,你就別再管我了,也別再跟蹤我、竊聽我了。你在我宿舍裏安竊聽器便算了,在許醫生家裏也安,就不怕聽到什麼不想聽到的內容受刺激嗎?”

“我沒有竊聽過你。”他打斷我。

“你說什麼?”我轉過來看著他,隻覺背脊一涼。

“我沒有竊聽過你。”他看著我,重複了一遍,平靜而誠懇。

“那會是誰?”我不懂了,“難道……是你父親派人……?”

他沒有作聲,垂下目光,深深吐了一口氣,深思著。片刻後,他抬起眼睛看著我,眼中有憐惜,有隱憂。

“所以,一直以來,你父親都在對我……”

我話未說完,他卻俯過身來,在我的唇上吻下去。

他吻得不深,隻溫柔地輕輕一碰,卻足夠截斷我的話。他在我耳邊低語:“這些都不重要了,妹妹,別再問了,也別再想了。我隻想讓你走得遠遠的,帶著我們的兒子,到美國去,過安穩日子,不再擔驚受怕,不再動刀動槍了,好嗎?”

眼淚再次湧上來。我看著他,說不出話。

沒有你的日子,怎麼會是安穩日子?我父親的仇還沒有報,你父親還這樣憎惡我,我怎麼會有安穩日子?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說。

他看著我,微有動容,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倏忽間,他的眼底好似有一抹閃爍掠過,可轉瞬間又無波無痕。

仍然愛著他。他心裏最細微的一絲顫動我也能感受到。

也許可以一時裝作冷硬,裝作無所謂,可我終究無法回避內心的敏感,無法回避自己對他的感情和愛欲。

我盡力地克製自己,什麼也不表達。

他必須把我送去美國,這樣是最簡單的。

我和他是不能在一起的。並不是相愛就可以在一起的。這世界的運作有它自身的規律。人的情感在這龐大的世間裏,是微不足道的。

須得承認,這世上是有階級存在的,再真的感情都抵不過堅實的利益綁定。更何況我這個冒牌公主被打回原形後還不死心,如今成了大麻煩、大威脅,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後患。

我一直沒說話。我該說什麼呢?早有人算過命,說我與他“難有善終”,傭人嘴裏漏出的話。為此他還掌了傭人的嘴。

嗬,那時我才多大?十五?十六?張揚得一塌糊塗,根本不把讒言放心上。現在想想,不得不服。命,就是命。

他看著我,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你們回去洛杉磯,好好安頓下來,我會負責你們的生活。”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微垂,神色極靜,仿佛內心什麼都沒有被驚動。

我沉默了片刻,壓製著心中起伏,而後故作調侃,輕輕說道:“許醫生有向我求婚呢。誰要你負責生活?”

我說完,轉開臉不看他,怔怔看著遠處的虛無,心裏空空的,接著,忽然就克製不住,哭了起來。

他什麼都不說,隻是握住我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吻。

我任由他吻我的手,就是不看他。

我壓抑住哽咽,倔強地說下去:“等我和許醫生結婚了,你就別再管我了,也別再跟蹤我、竊聽我了。你在我宿舍裏安竊聽器便算了,在許醫生家裏也安,就不怕聽到什麼不想聽到的內容受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