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信你不低頭(1 / 3)

楊恒從來沒有刻意去恨一個人,甚至本該屬於他的退役安置名額被人頂替,他也沒有恨過那個頂替他的年輕人,那是他的隊友,也一樣訓練刻苦,但沒有他的天賦,在省城爭霸賽的選拔中被他淘汰了,但隊友卻有一個當副縣長的叔叔,也同樣在公務員的選拔賽中淘汰了他。

他默默地接受了現實,並沒有抱怨命運的不公平,而是靠努力去重新改變自己的人生道路,為此他又拾起了丟棄多年的課本,想用高考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今天楊恒卻被激怒了,一個人渣,企圖侮辱他所深愛的師母,這個人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他的心中有了一種刻骨的仇恨。

這種刻骨的仇恨在他後來的仕途生涯中也同樣出現過,他都是用自己的風格解決了問題,他的風格是穩、準、狠,是十年的苦練和一次又一次殘酷的比賽中磨練出的風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中,他能在強手如雲的全省散打爭霸賽中脫穎而出,一舉奪得最後的冠軍,靠的也就是這三個字,等待機會,尋找最有效的部位,然後再毫不留情地下手。

時間已經到四點半鍾了,楊恒斜靠在教委對麵的大樹後耐心地等待著機會,他知道王林既然有能力在外麵包養情婦,而且還在招待所包了一間房,那麼他必然有一筆私房錢,且這筆錢的數量不會少,楊恒幾乎可以肯定,這筆錢一定是藏在辦公室裏。

既然王林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他楊恒不客氣了。

遠遠地,小童快步跑了過來,“老楊,我找到他了。”

“他現在在哪裏?”

“他在縣醫院縫針,我問過護士,王林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看樣子他今天是不會回來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楊恒冷冷一笑,他還以為王林要去報警呢!中午一頓暴打,打掉他兩顆牙齒,他居然忍了,看樣子這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賤骨頭。

“老楊,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過來!”楊恒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小童有點害怕,“老楊,要是他報警怎麼辦?”

“放心,我心裏有數。”

楊恒拍了拍小童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邁開大步向教委大門走去。

..........

五點以後,夜幕便漸漸降臨,下班時間到了,教委辦公室的門一個接一個地打開、關上,一盞盞燈也陸續熄滅了,八點鍾時,主任室的燈也終於黑了,教委主任武德亮關上門,又摸了摸鑰匙,拎著包下樓去了,過了片刻,樓下大院裏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隨著汽車開走,教委大樓裏終於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廁所門開了,楊恒一閃身出來,他走到水房窗前向下看了看,窗外黑漆漆一片,‘嚓!’一根火柴點燃了,又隨口吹滅了它,緊接著大街對麵也點燃了一根火柴,這是小童在告訴他,辦公大樓的燈全滅了。

楊恒的心放下了,他戴上手套和鞋套,快步走到水房,今天上午他就發現頂上有一個通風口,這種老式樓房的頂樓會在一些特定房間上端留一個活動入口,便於漏雨檢修,一般都是用活動板簡單地覆蓋,王林的辦公室在正東麵,按理應該有一個入口,如果實在沒有,他就準備從窗戶進入。

他一縱身跳上鍋爐,輕巧地竄上了樓頂,上麵全是厚厚的灰塵,布滿了蛛網,楊恒多年的習武在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他仿佛一隻黑貓,毫無聲息在樓板頂上疾馳,幾步便來到了王林辦公室上端,他目光敏銳,異常準確地找到了王林辦公室頂上的那個通道口,輕輕將它撬開,‘刷!’地跳進房內,無聲無息。

他並沒有著急翻抽屜,而是先收拾好了痕跡,又來到窗前點燃了一根火柴,對麵樹下也亮了一下,表示平安無事。

楊恒放心了,他快速來到王林的辦公桌前,片刻功夫,就把抽屜撬開了,頭兩層抽屜都是文件,而最下麵的第三層抽屜內,平平整整地放滿了各種名煙,紅塔山、玉溪、萬寶路、三五,足足有二十條,把它們全部拿出來,抽屜裏便空無一物,楊恒沉吟了一下,直接把抽屜拖出來,果然,在抽屜下麵的夾縫裏,放著一隻厚厚的文件袋。

果然是,文件袋厚厚實實全是一百元、五十元的現金,至少有幾萬元,還有一個十萬元的存折,在文件袋封麵上寫著賬目,三萬六千元,減去三千五,旁邊注明日期是今天,這就是中午取走的錢,推算起來,裏麵應該還有三萬兩千五百元,在八十年代末,這算是一筆巨款了,一本小學生的練字本上密密麻麻地寫著誰什麼時候送了多少,求辦什麼事,非常詳細,楊恒不由冷笑一聲,忽然,他發現袋子裏還有一個筆記本,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翻了翻,這竟是一本性愛筆記,記錄著王林和每一個女人發生關係的詳細過程,至少有二三十人,楊恒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眼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憤怒,他迅速評估一下,十三萬元加送禮清冊和性愛筆記,王林不敢報警,他取出一個口袋,將錢、存折、煙和筆記本一股腦全部都裝了進去,開了門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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