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爸爸歐陽奎跟陳近南平級,但權勢卻不可同rì而語。省委黨校的常務副校長雖是正廳級,但卻是一個虛職,而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卻是握有全省幹部管理大權的實職,不能相提並論的。
歐陽燕燕怯怯地摁響了陳近南家的門鈴。好久的功夫,身穿睡衣戴著金邊眼鏡溫文爾雅的陳近南才打開門,見似是歐陽奎家的小丫頭,不由有些奇怪,沉聲道,“你是歐陽家的小燕燕吧?你找我有事嗎?”
“陳叔叔,我有一個同學想要見你。”歐陽燕燕聲音很低,手裏捏著一張方才安在濤寫的紙條兒遞了過去。
歐陽燕燕不知道安在濤到底在搞什麼鬼,她更不會相信,陳近南會因為他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生的紙條就會開恩見他,但她實在是不忍心看安在濤那焦急的眼神,隻好就硬著頭皮來了。
但歐陽燕燕卻分明看到展開紙條掃了一眼的陳近南臉sè陡然一變,他的肩頭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說完陳近南就關緊了防盜門。
==================================
歐陽燕燕剛剛回到家裏,電話鈴聲就刺耳地響起。
電話裏,陳近南隻冷冷說了一句話就掛掉了電話,“半個小時後,雪蘭咖啡館203房。”
安在濤霍然站起,“歐陽燕燕,真的很感謝你,我這就去了,謝謝!”
歐陽燕燕一怔,也隨著起身道,“安在濤,我陪你去吧,你知道雪蘭咖啡館嗎?我帶你去!”
不由安在濤拒絕,歐陽燕燕率先走出門去。
兩人一起打車去了距離省委機關小家屬院不足一公裏處的處在某繁華商業街上的一間不起眼的咖啡館。不過,這間咖啡館雖然很不起眼,但內部裝修非常奢華雅致,門口停著各種高檔轎車。裏邊光線昏暗,紅男綠女們蜷縮在半是隔斷的座位裏,或交頭接耳,或低低絮語,或舉杯對飲,還有的意亂情迷地接著吻,發出曖mei的絮語聲。
歐陽燕燕等候在門外。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安在濤定了定神,輕輕推開了203包房纏裹著一層厚厚棕紅sè皮棉的門,發出輕輕的咯吱聲響。
包房裏陳設很是簡單,就是兩張長條沙發,一台電視和一台空調,一張鐵質的jīng美茶幾。淡黃sè的壁燈光暈下,陳近南上身白襯衣下身藍黑sè的西褲,鱷魚牌皮鞋鋥亮,正是時下到了一定級別領導幹部的典型裝束。
他的麵sè有些平淡,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僵硬。隻是他的眼神非常的咄咄逼人,卻又不肯正視安在濤,略一在他身上打轉,便挪了開去。
安在濤手心微微攥起。這樣的會麵,實非他所願。從本心而言,如果不是為了逆轉命運拯救母親,他根本不願意見到這個男人,盡管他擁有常人羨慕的權勢。但在安在濤眼中,這算不上什麼,前世,他沒有跟這個男人發生過任何的交集,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才幹,也在33歲就成為副處級幹部,如果不是那rì那場意外的火災,掛職鍛煉之後,他的仕途本來前途無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