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安在濤離去的背影,那俏麗的年輕女jǐng柳眉兒一挑,“局長,鮮於副大隊長,你們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好端端地把一個小夥子弄進局裏來,又不問緣由又放了出去,這該怎麼……”
東方卓長出了一口氣,回身凝聲道,“孫茜,一場誤會而已。鮮於亮,你今天做得很好……這小夥子可不簡單喲,能跟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陳近南在一起喝咖啡……剛才陳副部長親自打電話給我,說是一場誤會……”
孫茜撅了撅嘴,聳了聳肩,“我說怎麼脾氣不小,軟硬不吃,原來是有這麼大的靠山……”
“好了,這事兒就打住,到此為止,不許外傳、不許議論,知道了嗎?”東方卓麵sèyīn沉下來,轉身離去。
……
……
解放區公安分局門口冷冷清清,安在濤走出大門,見到了正在昏暗路燈下焦急等待的歐陽燕燕。
“安在濤,你沒事吧?他們沒有難為你吧?”歐陽燕燕一把抓住安在濤的胳膊,急急問了一句。
進局子不問青紅皂白先揍一頓,這種傳說可是由來已久了。歐陽燕燕上上下下地看,見安在濤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安在濤心裏很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掙脫歐陽燕燕地手,徑自獨自信步行去。走了兩步,他突然止住腳步,回過頭來,yīn暗的臉sè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竟有幾分yīn森,“歐陽燕燕,能陪我找個地方喝酒嗎?”
歐陽燕燕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下來。她不知道安在濤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不明白他跟陳近南究竟是一種什麼關係,在雪蘭咖啡館裏有發生了什麼,但她卻感覺到了他的落寞和哀傷,還有深深的焦躁。
兩人沿著護城河,一直走到了天橋下的夜市上,安在濤在一個賣羊肉串地小攤上花十塊錢要了30串牛肉,喝起了清涼的紮啤。歐陽燕燕用一個小杯子倒上了一杯紮啤,默默地陪著安在濤一起小口喝著,但她卻對這些黑乎乎地肉串不敢興趣,連下手的yu望都沒有。
不多時,兩大杯紮啤就灌進了腹中,多少有了幾分醉意。煙霧繚繞間,安在濤放下手中碩大的玻璃啤酒杯,剛要招呼歐陽燕燕也吃些,但突然想起人家是幹部子女,怎麼會吃這些髒乎乎的路邊野攤上的東西,就又咽了回去。
安在濤自顧喝著悶酒,卻聽對麵傳來歐陽燕燕怯怯柔柔的聲音:“安在濤,你有什麼心事嗎?能跟我說說嗎?”
安在濤心中一顫,緩緩放下啤酒杯,抬起頭來,醉眼迷離間,透過嫋嫋升騰的烤肉青煙,他隱隱看見了歐陽燕燕那張關切溫柔的俏臉,讓他感到非常熟悉又覺得非常陌生。
在他前世的人生裏,大學畢業後,這個女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裏。而這一生,他卻yīn差陽錯地又遇到了她,竟然還跟這個以前並沒有太多交往的女同學一起坐在了路邊小攤上。
他的人生和她的人生都各自拐了個彎又相交,或者——
安在濤心頭一動,耳邊傳來不遠處公路上某輛轎車刺耳的不耐煩的喇叭聲,眼前一暈,酒意歇斯底裏地湧了上來,竟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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