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上討論最多的就是貴族們近期的收入,他們一邊吃著美味佳肴,一邊展示自己的富有,餐桌上妒忌與憎惡交織在一起,同時保持著微笑,這就叫貴族。
巴杜爾的眼睛裏可不僅僅隻有這兩種情緒,還多了一些憤怒,他與很多貴族一樣,與黑暗勢力間存在著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想捋順也很容易,那就是“安格斯”能給他更多的金錢,而他也可以給予對方一定的保護,作為回報。
事實上盜匪與貴族間一直保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他們即是“朋友”,但同時也是敵人,拿鄔爾城來說,身處帕爾尼加腹地,隻有盜匪能威脅到貴族們的統治。
然而現在平衡顯然被一支軍團所打破,有些貴族立刻占到了盜匪這邊,對於有些貴族對於豺狼軍團的溢美之詞,讓他們覺得有些刺耳,於是立刻反唇相譏。
“這並沒什麼,隻是殲滅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型盜匪隊伍,能擊敗岩石那才值得尊重。”巴杜爾頤指氣使地說道。
“請問巴杜爾子爵,您曾經擊敗過那支盜匪大型隊伍呢?”
決明悶不做聲,仿佛巴杜爾的話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然而他身邊的一個人卻立刻替他出頭說道。
這一句話引發了一陣大笑,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巴杜爾甚至連一名盜匪都沒有抓捕過,到現在他的榮譽值還是個零,這曾經是貴族們飯後的重要談資,特別是在心情欠佳之時,隻要誰提起了巴杜爾總能立刻感到愉快。
此刻巴杜爾漲紅了麵龐,艱難地把吃到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然而卻並沒做任何回應,因為問這個問題的人正是烏瑟爾伯爵。
他使他感受到了巨大的恥辱,從沒有人這麼對待過他,接著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唇,離席而去,走到門口之時,回頭望了一眼諸多貴族,眼睛裏充滿了怨恨。
“謝謝。”
當大家的目光還停留在巴杜爾遠去的身影之時,決明小聲地對烏瑟爾說道,後者笑著回答道:“沒什麼,他自找的,而且他真該證明一下自己了。”
“你是說他應該去找盜匪們的麻煩?”決明道。
“否則還能怎樣?”烏瑟爾小聲回答道。
“有道理,然而這種證明似乎太過容易了,他為什麼不去?”決明道。
“缺乏勇氣,這是很多貴族最致命的缺點。”烏瑟爾的笑容突然變得冰冷,看似若無其事,但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還有一個問題,你把我找來就是想對我說這些?”決明道。
“當然不是,我也希望你能夠再次證明你的勇氣。”烏瑟爾說道。
“抱歉,我並不是貴族,我也不需要證明。”
決明立刻拒絕道,與他來之前的想法一樣,烏瑟爾的確是需要他的幫助,也許他把巴杜爾排擠走,並不是出於看不慣對方的傲慢姿態。
“年輕人,別這麼快拒絕,你不想聽聽條件,以及拒絕我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