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頓了下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誰,忙答道:“淩小姐在房間。”
他點點頭,脫下西裝遞給傭人,注意到她表情隱約不對勁,眉頭微,嗓音沉了幾分,“怎麼了?”
傭人頭垂得更低,“淩小姐回來的時候眼角帶著傷。”
“.......韓叔,去查查怎麼回事。”陸彥語氣冰冷地吩咐道。
“是,大少爺。”
飯桌上,淩曉感覺今天的陸彥周身氣壓很低,明明早上出門還好好的,可能是公司裏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他了吧。
突然,一個雞腿被放進自己麵前的碗裏,淩曉抬頭看向陸彥。
陸彥收回筷子,自顧自的吃著飯,仿佛剛才夾菜的不是自己。隻是周身的低氣壓顯示出本人現在十分地不耐煩。
淩曉不敢觸他的黴頭,趕緊吃完飯下桌。
“扶我去客廳“見淩曉吃完了,陸彥也放下筷子。
淩曉看了看周圍沒人動,後知後覺的才知道剛才陸彥那句話是對著她說的。
小心地扶著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淩曉細心地把陸彥平時愛看的書和報紙放他旁邊,就起身離開,卻被陸彥一把抓住手腕。
“坐下“陸彥語氣裏帶著點慍怒。
淩曉腦子裏回想了一遍今天做過的事情,都沒發現有什麼地方惹到了這位大少爺,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陸彥彎腰在沙發下拿出一個醫藥箱。
這醫藥箱是陸彥吃飯前讓人去譚智那裏拿的專門治外傷的藥,這女人平時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嗎?回來那麼久了傷口都不知道處理一下,想到這點,陸彥原本板著的臉又冰冷了幾分。
說實話,看著陸彥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淩曉有點發慢,小聲地開口問道:“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給譚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
陸彥深邃的眼睛冷冷地警了淩曉一眼,沒說話,繼續搗鼓著手裏的醫藥箱。
當淩曉看到陸彥拿若根蘸了藥的棉花簽朝自己伸了過來,頓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點小傷不用管它,過幾天就好了。”淩曉邊說身體邊往後退。
“別動“陸彥把淩曉往自己的方向拉,一隻手控製住淩曉的肩頭,不讓她亂動。
淩曉沒控製住,就這樣撞進陸彥的懷裏,抬眼就能看到陸彥角分明的下顎線,一股屬於男人特有的清冷的氣味撲麵而來。
“嘶--“一陣刺痛傳來,淩曉回過神。
“疼?”男人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還還好。”所以他今天心情不好是因為自己頭上的傷?淩曉覺得心裏滿滿的,嘴角忍不住地向上翹起。
陸彥從小到大從來沒給人上過藥,力度自然就沒把握好,看淩曉疼得趾牙咧嘴那樣兒,心裏一陣腹譜有這麼痛嗎?他臉色不變,手上的力道卻明顯放輕了幾分。
陸彥像對待瓷娃娃般給淩曉貼好創可貼就又恢複了他一貫的清冷模樣,身體往後靠在沙發上,黑眸盯著她的眼睛:“怎麼弄的?”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被刮了一下。”淩曉眼神飛快的閃了幾下,含糊地說著,不想跟他講淩家那些糟心的事。
“淩家的人幹的?”陸彥再次開口,語氣裏有了些許不耐煩。
“是,淩振民讓我幫他做事,我沒同意就被飛過來的煙灰缸給刮了一下。”淩曉見他又生氣了,不敢再瞞著他,把今天的事情在淩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放心,我對陸家沒任何企圖的,五年之期一到我就離開,不會賁念陸家的一絲一毫。”淩曉怕陸彥誤會,忙解釋道。
“那麼大個煙灰缸砸過來,你都不知道躲的嗎?”陸彥看著那個女人心大到這個地步,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蹭蹭地往上竄,她難道不知道煙灰缸要是正中她腦袋是會出人命的。
呃...這人的關注點怎麼跟自己不一樣?難道他不應該懷疑自己會不會覬覦他們家的財產嗎?誰能告訴她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行了,今天你也累了,上去休息吧。”陸彥怕她再呆在這裏,自己會忍不住罵人。
“那我上去了,誰扶你上樓?”淩曉擔心地看著陸彥。
“不用了,等會兒讓韓叔過來扶我回房。”見陸彥確實不需要自己,淩曉起身回房。
樓上,淩曉房間。
想到陸彥今天生氣可能是因為自己受傷,淩曉的心情就格外地好,連帶著在淩家受的那點氣都煙消雲散了。
洗澡的時候,淩曉小心翼翼地避開陸彥給她貼的創口貼,想起剛才陸彥給她處理傷口的神態,淩曉不由得笑出了聲。
就在淩曉甜甜地進入夢鄉的時候,樓下的客廳安靜地掉根針都能聽見。
“淩峰?”聽完韓叔的彙報,沙發角落響起低啞而暗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是的,最近二少爺那邊也開始套蠢欲動,您看...”韓叔恭敬地朝沙發角落方向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