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撲麵，文謨臉頰如同刀割一般刺痛。可他沒工夫去這些，因為他道自己不點麼，就要摔成肉泥了。他幾去捉山壁上垂落下來的枝條藤蔓，奈何那些單薄的枝蔓承不了他下墜的力量，無一不是哢嚓一聲便斷了。
此刻文謨的手心裏還緊緊握著一隻冰涼的手。他了一個決定——既然自己要死，那倒不如好人到底，能一個一個。
他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將白芊芊圈進自己懷中。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悲哀的慘，兩道人垂直的砸落下來，摔進泥土地裏。
文謨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待他睜眼之際，所見到的是莫蒼離那道虛幻的身。
文謨望了望黑洞洞的意識間，搖頭苦笑道:“看來情況很糟糕。”
這種情形他遇到過一，在甲子倫魁的時候。身軀摧，意識渙散。搞不好自己已在彌留之際。
“至少你還著。”莫蒼離淡淡道。
一聽自己還著，文謨總可以鬆口氣:“我命硬，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都沒死。看來我還是主角，注定要出一番大事業。”
莫蒼離白了文謨一眼:“你想多了。在你墜地之前，斜陽墊了你一把，有了這個緩衝，你沒摔得稀巴爛。還有，你的運氣不錯，摔的地方正好是河道附，地質沒那麼硬。”
沒有主人氣加的斜陽僅能自己飛行，搭載不了人。但在最後關頭墊人一把，降掉落度還是能到的。
文謨訕訕一笑:“所以前輩您早有此結果，提醒我跳崖生的？”
莫蒼離點了點頭:“這‘置之死地而後生’，也是無奈之舉。還有，你得快點醒來，找草藥療傷。不然等到君澤的搜尋小隊前來，你就隻能束手待斃了。”
文謨以為然。君澤這個人事謹慎得很，雖然文謨當著他跳下山崖，但他一定會派人下來定他是生是死。
“白芊芊呢，應該也還著吧？”
“有你這個人肉墊背，估計狀況比你好多了。”
文謨急忙解釋道:“我那不是見有傷在身怕摔死嘛。”
“你就不怕自己摔死？”
文謨頭了下去，聲道:“前輩，您會不會覺得我最後選擇跟白芊芊一起跳崖而不是犧牲白芊芊投向君澤的愚蠢啊？”
如果不是莫蒼離還留有最後一手，文謨估計早就踏進了黃泉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文謨感到彷徨。道義和生命，竟哪個比較重要？他衡量不明白。
沒了生命，那一切還有麼意義？可喪失了道義，那還能是人嗎？
莫蒼離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道:“這你得很好!”
“的？”文謨有些不敢相。
莫蒼離重重點了一下頭。如果是他自己，在沒有後手已是絕的情況下，他一定會選犧牲白芊芊換一個可能苟下去的機會。
在文謨選擇和白芊芊一起落入山崖時，莫蒼離心裏是感到欣慰的，因為文謨沒有成為第二個莫蒼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