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闌不同於孟皆雨擁有不死之身,墜崖之前便身受內傷,之後又在雪地裏凍了一夜,內傷早已阻塞了經脈,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運氣。瞧見麵前這一雙因為在雪中挖掘凍傷的小手捧著雪水遞到身前,宿星闌心下一動,卻是默默無言地張開嘴飲下一口溫熱的液體。
暖流滑過心頭,流進四肢百骸,僵硬的身體終於有了力氣,宿星闌慢慢坐起來穿好了衣服,火光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額間跳躍的藍色焰火妖冶動人,顯得詭異惑人。
孟皆雨抿著嘴角沒有說話,心頭的陰影卻是越發濃重。
“嗬嗬,不必如此神情,你我都知道,要想手握生殺,便要比任何人都強,也要付出必要的代價。”宿星闌靠在山壁上斜眼看著沉默不語的孟皆雨。
他心知是彼此之間的情愫才令其如此猶豫異樣,但他們都不是凡夫俗子,如果不能衝過這情愛羈絆的一關,日後必要惹出災禍來。
直到見到對方深邃不見底的清澈眸子,縈繞在心頭的複雜情緒才豁然開朗,孟皆雨彎起嘴角,苦笑著釋懷,“宿教主言之有理,倒是我想過了。不過......”輕紗在火堆掩映中嫋嫋綽綽,蓮步輕易到男子身邊,孟皆雨俯下身,精致絕美的臉上帶著誓死的決絕,“宿教主最好也記住一點,你我走到今天,已經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隻這一言,便勝過千言萬語。
若是沒有明天,今日他們也依舊是屹立在巔峰的主人,必不可侵犯,也不能有一絲的軟弱。但同樣的,這巔峰之上也必然有彼此牽絆,隻因為高處不勝寒,並肩之人一旦存在過便不可再退卻。
一夜的休息過後,兩人才走出窄小的山洞,冰天雪地之中不遠處聳立的幾棵青蔥的鬆木格外引人注目。
“怎麼了?”宿星闌察覺到孟皆雨異樣的眼光,也跟著將目光投向那鬆木之處。
“那裏,便是當日我埋藏白霧劍之所。”孟皆雨拖著裙擺邁向鬆木下,“昨日我們掉落之時,原本以為是必死無疑,但卻不想在這植被稀少之處還有如此鬱鬱蔥蔥的樹木。而且,一年前還未見蹤影。”
白霧劍的隱匿之所長處了參天大樹。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清楚。
‘砰’的一聲,強力的氣勁震開雪堆,連同底部都連根拔起。裸露在黃土之下的竟是一具具森森白骨以及破碎的布料。
“是焚星教的。”孟皆雨無視身旁之人難看的臉色,直接了當地指出屍體的出處,“白霧劍不見蹤跡,你的手下死在這裏。你該清楚其中蹊蹺。”
“......嗯。”宿星闌雙眼凝視著底下死去多時的屬下屍體,內火中燒。
“一年前,知道這個計劃的有誰?”
宿星闌不同於孟皆雨擁有不死之身,墜崖之前便身受內傷,之後又在雪地裏凍了一夜,內傷早已阻塞了經脈,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運氣。瞧見麵前這一雙因為在雪中挖掘凍傷的小手捧著雪水遞到身前,宿星闌心下一動,卻是默默無言地張開嘴飲下一口溫熱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