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為還未正式啟動研究計劃,裏麵一個人都看不見,顯得有些冷清。
從外圍牆壁上的圖紙來看,遠勝集團毫不掩飾野心,描繪出了一副未來的研究圖景。
他們建造這個新的生物園,就是準備研發一種天方夜譚的新概念:
即打破傳統的單純粗暴地剖出汙染源,而是試圖破譯‘畸變種’的基因和構造,從根本上的同人類的基因鏈相融合,從而抑製汙染對人類身體的侵蝕。
遠勝集團想要建造一個,畸變生物和人類共存的世界。
盡管這種不切實際的構想早在百年以前,便有人提出並進行實驗,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而後被研究院蓋章定論為不可能實現的構想。
但這個集團竟有如此大的魄力,直接建造一個單獨的研究園,負責專項研究。
隻是有一點元幼杉疑惑不解,就是這生物園的選址。
安靜的環境可以理解,但工業區的外圍可都是廢地,選址在這兒頗有種想要與世隔絕的意味。
若是再陰謀論些,便是見不得光。
繞生物園的後方,再往後便是周邊老舊陰暗的居住區,而圍牆到此也戛然而止。
想必這附近就是遠勝集團所說的,流民和老賴們的集聚地。
靠近生物園的部分老樓已經被推倒拆卸,潮濕的空氣中帶著些粉塵和黴味兒,讓人喉頭發癢。
元幼杉繞過來的時候,就聽到牆角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從拐角走出來的時候,聲音逐漸清晰,最終和製造出動靜的人四目相對。
那是一對頭發有些斑白的中年夫妻,穿著泛黃的長衣長褲,腳邊放置著幾個鐵桶,褲腿和身上都是點點油斑。
有的桶倒在地上,殘留的油漆溢出,在地麵蜿蜒蔓開,空氣中都彌漫著劣質衝鼻的漆臭。
在看到她身上的製服和頭頂的帽子時們,臉色蠟黃的中年男人神情驟變:“帝國的走狗!”
他推了一把身旁的妻子,“媳婦兒跑!!”
活生生一副遇到洪水猛獸的樣子。
元幼杉:?
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那滿身油漆、渾身是油斑的中年男人已經哆嗦著從懷裏摸出一把自造的土槍,咬著牙關朝她的方向開了一槍。
砰’地一聲巨響落下,元幼杉捂住了肩膀。
在男人掏出槍的瞬間,她便動用了‘線性世界’的能力,分析出了那枚炸開的彈/子的運行軌跡。
躲是來不及躲了,但在子/彈陷入血肉的瞬間,她將自己為數不多的汙染度都附著在了肩膀和前胸。
製服下方的皮膚隨著汙染力量的擴散,變得冷硬堅固,如金屬般地質感。
子/彈打到的肩膀時,帶來了衝擊力。
元幼杉不可抗力地向後退了一步,耳畔爆發出‘鐺’得清脆的碰撞聲,聽著都讓人倒牙;
這是金屬和金屬的對決。
很顯然,她的機械體硬度更勝一籌。
趁著這個空檔,那中年男人扭頭就往昏黑的巷裏跑去,中途還被自己的鐵桶絆了一腳,連滾帶爬跑出了元幼杉的視線。
自始至終,她都擰著眉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在她一片銀白仿若人工義眼的瞳孔中,生物園四周的建築和環境,都褪去色彩和的阻隔,變成了黑白的線條框架。
能力範圍內她還感知到了一群人,被槍響聲吸引了過來。
通過信息的分析,能確定這夥人是汙染度相對較高的‘汙染種’,信息傳遞和跳動更為活躍。
至於剛剛那對夫妻,是不折不扣的普通人,但汙染度應該也超過了10。
種種跡象和細節,似乎都預兆著此次的安保任務,並不像遠勝集團所說的那樣簡單輕鬆。
他們應該隱瞞了什麼事情。
而這也是元幼杉並沒有去追逐、選擇放那對夫妻一馬的原因。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左肩,那裏的衣服已經被破開了孔洞,彈/頭有一小半陷入了機械化的身體。
因為槍/支是自造的,子/彈質量也一般,爆炸和衝擊的威力並不大,最終隻沒入了三分之一便被機械體牢牢擋住,但她還是能感覺到痛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