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聯盟史上從來沒有過植物係的智慧‘畸變種’,研究院認為它是一個非常珍貴的研究對象,不讚成總部將其銷毀。
後續這棵‘樹’也真的像同聯盟約定得那樣,長達十年的時間內,都沒再有失蹤人口的案件爆出來了。
可聯盟並不知道的是,這棵‘小樹’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麼無害。
它屬於融合向的畸變方向,又吸收了曹衝的部分腦髓,早就擁有了光腦的智慧和謹慎。
溫順的假象之下,‘科技樹’編造了一個美好的領域世界,侵蝕著領域中公民的意識。
並不是沒有人口失蹤了,而是它不會讓聯盟發現了。
等聯盟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擴張、成長、再變大……徹底將汙染領域籠罩在整個西部邦國的上空。
可以說‘科技樹’的前身就是曹衝。
如果沒有曹衝當年在油桐柏下突然暴斃,這棵樹就不會接觸到汙染源,也不可能發生畸變。
幾十年來‘科技樹’的擴張手段越來越駭人,也讓聯盟的人猜測,‘樹’的本源是不是就是曹衝;
然而他們曾派了數隊偵查談判的隊伍進入領域,試圖詢問,‘科技樹’都不予答複。
總的來說,‘科技樹’雖然是聯盟最大的隱患,但大多數議會之人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這顆炸彈會爆炸;
至少不會爆炸得這麼早。
過去幾十年‘樹’雖然也會擴張,也會偶爾偷偷地吞噬幾個領域內的人類,但它大多數時候都是依照著同聯盟簽訂的協議,並不隨意吞噬普通公民。
每年聯盟都會在全部邦國中征集20名罪大惡極的死刑犯,秘密地將他們送入‘科技樹’地領域之中,相當於獻祭的牛羊。
於此交換的是聯盟在領域內布控、安裝天眼係統的權利。
他們以為這樣的交易與和平,會長久地繼續下去。
誰承想沒有絲毫征兆,對方便當方麵撕毀了條約。
它甚至精密掌控了聯盟國宴的時間,讓那些被汙染的隊員精準地在宴會上,當著全聯盟公民的眼皮子底下徹底失控,狠狠打了聯盟的臉。
這無疑是囂張的。
可對於現在的聯盟來說,他們以溫和的、不會損傷太多公民的方法去拔除‘科技樹’,幾乎是不可能。
他們被一代代前人、以及自己的軟弱膽怯養成的‘畸變種’逼到了絕境。
西部邦國領域中的異動大範圍爆發,意味著聯盟和‘科技樹’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一片混亂的網絡上,主城和其他邦國的公民們還在質問著聯盟,為什麼會在國宴上發生這種事情,質疑聯盟統治的安全性和領導力。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聯盟總部根本沒力氣管他們的詰問了。
更大的災難正在暗處蓄力。
危及到西部邦國、乃至整個半球的安危。
全部看完機密文檔、聽完關於這次汙染災難的相關信息後,在場的精英隊員神情都十分沉重。
每一個人心裏都清楚,覆蓋了整個西部邦國的領域有多大,而其本體的汙染力量又該有多強。
麵對這樣的龐然大物,每個人的心中最先生出的竟不是恐懼。
而是無力。
無可奈何、囚徒困境的虛脫感,讓他們不知道這種蚍蜉撼樹的巨大災難下,他們這些小人物還能做些什麼。
元幼杉在心情沉重的同時,那種已經消失的熟悉感莫名其妙又湧上心頭。
她止不住地反複翻看著曹衝的資料,以及那張全息照片。
豐虎沉著臉的時候看起來很彪悍,他悶聲道:“老田你就直說吧,上頭想讓我們怎麼搞。”
所有人都朝著田清海看去。
主位的田清海手指頭敲著桌麵,半晌才道:“偵查。”
目前設立在西部邦國內部的、尤其是重要異樣波動地區的天眼係統,幾乎完全失靈了,西部邦國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外界根本就不知道。
雖然希望渺茫,但這一次拔除任務卻是必須要做的。
各個分隊精英人員的任務,就是進入領域中做聯盟的‘眼’,讓聯盟徹底掌握‘科技樹’的動態。
毫無疑問這是一項極其艱難的任務,並且致死率非常高,人類和‘科技樹’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曾經定下的友好入內協議現在就是個笑話。
誰也不知道進去後偵察兵會碰到什麼,會不會故意被‘科技樹’絞殺,又能不能活著出來。
聯盟分派下去,幾乎就在告訴這些進入偵查隊伍的人,是要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
田清海說道:“按理說這是強行征派,像我們這種偏向外部作戰的分隊都要去,但是如果你們真的不想去,聯盟也不會為難你們,隻是相關的崗位、福利政策以及身份等等,都要清算。”
“到底如何決定,還要看你們自己。”
他說完後,便讓在場的隊員們自己思考了。
會議室中一片寂靜,就連時刻笑嘻嘻的辛同光也一臉掙紮,揪著頭發陷入苦思。
元幼杉忽聽身邊祁邪的聲音,他道:“這個偵查事件太危險了,你別過去。反正你的身份還沒完全升級成功,待會兒我會找人把手續停了,你就乖乖在家等我。”
她順勢偏過頭去,看到祁邪蹙著眉頭,一臉煩躁。
她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反駁,而是反問道:“這次任務你會去嗎?”
祁邪:“你不用管我。”
看青年沉著臉根本不正麵回答,元幼杉心裏就有數了,祁邪應該是必須要去的。
她早就思索過,這樣一個舉聯盟之力創造的人形兵器、帝國忠犬,聯盟和議會舍得就這麼讓他脫離嗎?
按照傅誠和議會的做派,就算毀了、殺了祁邪,應該也不會任由他離開。
結合祁邪一次次隻身前往處理最危險的汙染災難,她猜測祁邪應該和聯盟達成了協議。
他替聯盟處理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陰霾,而以此為條件的,是聯盟放他自由。
元幼杉想,如果自己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祁邪應該已經快要脫離聯盟的控製了吧,看看傅誠那天的眼神和陰險的算計就知道,聯盟肯定急了。
自己的出現成為了祁邪的一根軟肋,他原本擺脫了一大半的枷鎖,又一次套住了他的脖頸。
如果聯盟拿自己的安危作為要挾,她毫不懷疑祁邪會答應對方的要求。
所以這次‘科技樹’的汙染災難處理,祁邪是一定會去的。
他是聯盟的殺手鐧,聯盟能夠仰仗的就隻有他了。
元幼杉搖搖頭,語氣平淡卻堅定:“你去我就去,我們要一起共進退。”
“別鬧,這件事很危險,你不能過去。”這是祁邪難得一次語氣溫和,卻是勸阻元幼杉隨行。
他清楚知道‘畸變種’本就是一群誕生於人類和其他生物屍骨上的物種,絕對不可能有所謂的和平相處,更是對現在的掌權人嗤之以鼻。
正是因為他知道此行有多危險,所以他才絕對不能讓元幼杉去。
他揣在心上的小公主,磕磕碰碰他都要心疼好久,更何況是送命的任務。
祁邪道:“我不許你過去。”
元幼杉皺了眉,“祁邪,你不能這麼霸道。”
她神情故意露出一點委屈,一雙黑亮的眼眸就這麼水盈盈地看著祁邪,“你在宴會上說的話難道是騙我的嗎?你說了隻是我的狗狗,隻聽我一個人的話,還說絕對不會放開我的手,現在你是要拋下我自己走嗎。”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看著眼尾都泛了紅的小公主,不可一世的祁邪第一次出現了手足無措這種情緒。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故意對我說了那些話,現在又要一個人去涉險,你覺得我很廢物會拖你後腿嗎?還是說你講過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元幼杉故作嬌橫,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祁邪本來就說不出好聽的話,他常年目空一切的性子讓他根本不懂怎麼說好聽的話,討女孩子開心。
此時急得一張俊臉都皺起,恨不得狠狠錘一下地。
他笨手笨腳地擦了一下女孩兒細膩的眼尾,摸到一點水漬後,心髒更是陣陣難受。
“別哭……”祁邪道。
他嘴巴張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前陰陽怪氣時句句誅心,現在卻連一句軟話都說不出,讓他很有挫敗感,連身後的尾巴都耷拉下去。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握住女孩兒的手,在對方作勢要抽出時,握緊了不撒手。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我是擔心你遇到危險。”
元幼杉抿著唇,目光定定,“我一個人在這裏就不危險嗎?”
她一字一頓,“你清楚的,這裏才危險。”
祁邪目光陡然一凜,神情複雜打量著女孩兒,他聽出了這話裏有話,想問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元幼杉放鬆了掌心,一寸寸反握住包裹住手掌的手,衝陷入糾結和煩躁的狗勾露出一個笑容。
“祁邪,我們一起去吧,我想和你一起出任務。”
“你一定會保護好的,對吧?”
轟’地一下祁邪腦海中無法思考任何隱患、危險、後顧之憂了,他滿眼都被眼前的女孩兒填滿,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
他咬牙切齒道:“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心疼,讓他舍不得分別離開,偏生他明知道這是陷阱,卻還是栽得義無反顧。
元幼杉:招不在舊,好用就行。
在元幼杉微微含笑的視線中,祁邪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好,我們一起去。”
他會用自己的命,保護好他的小公主。
——
三日之後,各個分隊的精英小隊集結完畢。
無數架飛行器承載著特戰隊員,從各個邦國以及主城起飛,朝著同一個目的地而去。
那裏是聯盟的西部,是籠罩在汙染之下的國度。 救命!!救……’
元幼杉和祁邪從公寓來到聯盟d區機動隊時,剛一進入辦公區,便聽到了熟悉的尖叫聲。
外層屬於普通隊員的工作區,雖然每個人都有空間不小的劃分區域,但隔擋之物並非磚瓦,而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
此時他們從自己的工位出來,聚集在一起吃早餐、看著昨天國宴上發生的惡性汙染災難。
正在全息播放的,就是那名汙染蔓狀觸手化的分隊隊長突然失控、挾持年輕人質並製造血案的那一段,熟悉的尖叫聲和混亂的背景音樂交織,傳到了元幼杉的耳中。
她看了過去,身後稍稍舒展著肩頸的祁邪隨之偏了頭,停頓腳步。
超高清的全息留像,能夠模擬出70以上的光影和色澤。
立體猙獰的蔓狀觸手刺穿人質的胸膛時,幾個承受能力一般的年輕人都擰緊眉頭,“嘖大早上能不能別看這些東西,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慫了啊膽小鬼,這算得了什麼,之前我參與過一次汙染物拔除才叫血腥刺激呢……”
目光注意到不遠處工區外,正靜靜看著他們這個方向的一男一女,穿著製服的年輕女生瞪大眼睛,用手肘搗了一下還在侃侃而談的同事。
“噓,別說了!上麵來人視察了。”
其他人一回頭,便看到門口的元幼杉的祁邪,登時手忙腳亂地關掉錄像,乖乖坐回自己的工位。
“元姐,早。”
不久之前,他們這些普通隊員中提及元幼杉時,私下裏還在傳她是關係戶,對她空降正式編織頗為微詞;
短短半年不到,尤其是006汙染事件之後,他們便徹底服氣了,認可了元幼杉的能力。
一群平均年齡二十五歲以上男女,叫起比自己小許多的女孩兒‘姐’,一點都不別扭。
因為特戰隊就是一個看實力的地方。
試問哪個關係戶能獨自解決重危級汙染災難?
這可不是什麼花瓶關係戶,是實實在在的霸王花啊!
而元幼杉身邊的祁邪便更不必說,過往種種或真或假的履曆還在特戰隊中經久不息地流傳,早已把他的能力性格妖魔化;
昨天全聯盟直播他公然碾壓那個財閥之子的視頻,現在還在網上流傳。
一對上那雙黛紫色的眼瞳,就讓人止不住心怯,這些普通隊員們直接低下頭假裝處理政務。
元幼杉微微頷首,隱晦提點道:“工作期間別這麼張揚。”
“是是,我們就是隨手點進去看了兩眼,不會傳播也不會在網上討論。”
等兩人離開後,幾個膽子小的隊員才鬆了口氣,沒好氣道:“讓你們別作你們偏不聽,還好遇到的不是隊長和塞琳姐,不然咱全部門的獎金都別想要了!”
“哎我哪能想到上頭的人會來這麼早啊,趕緊刪了!也別聊了。”
昨日直播泄露後,雖然官方立即清除了大部分的錄屏,並且明令禁止這種血腥暴力、有關聯盟私密的視頻信息傳播,但仍然擋不住公民們熊熊的八卦心和討論欲。
各個網站論壇上關於這件事的輿論,呈現出爆發式地增長,熱度節節攀升,聯盟根本控製不住。
再加上許多網民私下傳播視頻,以及有心勢力助長氣焰,到了晚上的時候,原本已被聯盟壓下去的熱點再次頂上了第一。
像特戰隊員這種聯盟公職,一般都是嚴禁議論國政、傳播不利於聯盟言論的。
被發現後輕則罰款訓斥,重則處罰甚至是開除。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鬧得實在太大了,從昨天到今天全網都在討論,鋪天蓋地都是相關熱點和消息,以及違禁傳播的節選視頻,幾個膽子大的隊員才會昏了頭腦,把視頻拿到工作區播放。
被元幼杉提醒後,眾人趕忙刪除了視頻,不敢再討論。
陸續有隊中的正式編程員經過工區走廊,快步往裏走去,甚至連許久未見的田隊長、以及幾乎半退隱專管機械體出產的江副隊長,都在一大早就現了身影。
田清海經過窗前時往裏一看,發現一個個隊員都正襟危坐,在自己隔間工位上目不斜視。
他笑了一下,“喲,今天一大早的工作態度都挺積極啊,不錯。”
待他也往內區走去後,這些隊員們心中一陣後怕。
幸虧最先遇到的是元姐啊!
要是被田隊或江副隊撞見了,他們真的就要脫一層皮了。
這麼多中樞人物同時出現,隊員們敏銳意識到氣氛的凝重,恐怕昨天那事兒的後續發酵很嚴重了。
……
內圍政廳
所有機動隊在編的正式隊員都到齊了後,主位的老田輕咳一聲,道:“大家都來了,那咱們的會議就可以開始了。”
元幼杉視線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發現在座的人遠不如她想得多。
田清海的副手位是支著細拐的江敘秋,另一邊是名四十出頭、肌肉虯結蓄著絡腮胡的大漢,一眼看去便能感覺到他體內蘊含的強大汙染力量。
再往旁邊就是塞琳了。
不短的會議桌上,加上元幼杉和祁邪一共也隻有七個人,遠不到正式隊員的數量。
沒有陳波,也沒有之前見過的一些隊友。
田清海:“在座的都是一級精英人才,對昨天發生的事情應該都有了解。哦我忘了,小元是剛剛升上來不久的新人,你們應該還不認識她吧,相互做個介紹,以後大家就都是同事了。”
“至於小祁……應該也都認識。”
元幼杉眉頭微挑,明白在座七人都是機動隊中的精英人員,也就是機械化汙染方向的‘汙染種’中,實力最頂尖的一批人。
坐在田清海一邊的絡腮胡大漢抱著雙臂,聲音又沉又大,“我是機動隊的代理副隊長,豐虎,平日主要負責出外勤,之前還沒見過新人妹子,也沒打過招呼,今天正式認識一下。”
他說話的時候胡須一抖一抖,看起來爽朗豪放。
帶著銀邊眼鏡、也是七人中唯一一名沒有穿機動隊製服,而是穿著學者長袍的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他是個很瘦的男性,背部有些駝,頭發梳得有些土也有些厚,拉攏下來的劉海幾乎要貼著鏡框的邊緣擋住眼簾,身上散發出的氣質也並不強大。
“我是趙小嵐,32歲……”他的聲音有些陰柔,說話時微垂著頭攥著指尖,看起來很是社恐。
“機動分隊和光腦分隊雙位成員,幸會。”
元幼杉頗為意外,多看了趙小嵐幾眼。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同屬於兩個分隊的成員,這說明趙小嵐是罕見地非定向畸變之人。
而她也終於知道這個瑟縮的青年人,到底是哪裏讓她覺得有些突兀了。
趙小嵐的頭型有些奇怪。
比一般人大了一圈,薄薄的頭發蓋住了大半,支在他纖細的身板和脖頸上,總有種隨時會將其壓斷的錯覺。
元幼杉知道隨意盯著別人探視是不好的行為,就在這時最後一名精英隊員出了聲:
“這就是咱們隊裏來的新人啊,早說長得這麼漂亮,我就是飛也得飛回來參加歡迎會。”青年笑嘻嘻的,靠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身體隨著椅軸緩慢旋轉。
他第一眼給元幼杉的印象,很像憋著一肚子壞水的狐狸。
蓄著一頭及肩長發,穿著花花綠綠,一隻眼睛很明顯是改造後的機械義眼,呈現出一黑一藍的異色瞳狀。
“辛同光,適婚適齡的英俊青年,小姐姐幸會啊。”
話音未落,一直神情懨懨的祁邪忽然掀起眼簾,色澤瑩潤的瞳孔轉動著,落在了辛同光的身上。
銳利的視線在汙染力量的加持下,竟隱約有了實質,會讓被注視之人細微感受到對方帶來的壓迫,以及威脅感。
辛同光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至於這位祁邪先生嘛,的確沒必要介紹。”
豐虎目露精光:“如雷貫耳。”
會議桌上的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奇怪,連一直垂著頭的趙小嵐都偷偷抬眼,看了眼祁邪。
田清海及時插話,笑嗬嗬緩解氣氛道:“行了,現在大家都認識了,以後都是隊友要互幫互助,說回昨日發生在國宴上的汙染災難,因為小元是徹徹底底的新人,很多內部消息不清楚,我就從開始說起。”
提起正事,老田原本老好人的笑臉一沉,嚴肅許多。
“昨天在國宴上出現畸變失控的三人,兩名屬於基因類畸變人,一名屬於自然畸變人,都是‘汙染天梯榜’排名前50的強者。”
田清海依次說出了三個人的名字,和豐虎、辛同光一樣,雖然她沒見過這些人的臉,但因數次查看榜單,對這些人的名字都有印象。
“其中兩人經過救治,目前已無大礙,在帝國醫院的專項部門進行修養和調查;而另一名……也就是最先出現畸變、目前傳得沸沸揚揚的‘吃人’視頻中的主人公,他是我多年的的朋友,但很不幸的是,因為他遭受的汙染影響最重,目前已經徹底失控,變成了附屬汙染物。”田清海語氣沉重。
“兩個星期之前,這三名同事曾和另外兩位隊員,接過一個一級機密型偵查任務,即:深入編號001的‘畸變種’領域中探查內部汙染異樣。”
聽到這兒,元幼杉坐直了身體,心裏有些激動。
她知道自己終於開始進入了聯盟的核心區域,即將接觸更深層的信息了。
“經過總部的同事們檢測、化驗,已確定引發此五人畸變的病灶,正是來源於‘畸變種’001,代號‘科技樹’,屬於重危級汙染災難。”田清海說:“001本身屬於融合向‘畸變種’,畸變方向具有多樣性,再加上其吞噬類的特殊能力,更是能讓受汙染者呈現出多重汙染狀態。”
“這五名同誌在領域中探查時,就已經被汙染了,但屬於001的汙染力量通過它隱匿、滯後的能力,一直以精神汙染的形式潛藏在他們的大腦之中,所以我們的檢測儀器和測試人員,才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國宴開啟後,五人體內潛藏汙染力量便被引爆,這才導致了宴會上的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