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日即過,夕陽西下,轉眼間,已至黃昏,村尉老李一行人仍舊沒有回來!
高台上,村正望著老李帶隊進入的那片山林,眉頭緊鎖,擰成一個川字!
這一夜,村正未眠……
“咯---咯---咯----”
清晨的朝陽中,雄雞的鳴叫聲響起……
老村正起了床,披了外衣,來至院中,打了桶井水倒入盆內。便走向牆角,撥去厚厚的蛛絲,將許久未碰的巨型石鎖拎起,上下翻舉了起來……
“哎!老了!”村正輕歎著,將石鎖放下;
有道是:寒潮未退初春冷,山中更多幾分寒。
不消數時,盆中方才還微暖的井水便開始上凍,結了一圈晶瑩的薄霜。老村正走至盆前,將整個臉浸入其中,冰冷的井水迅速趕走了一夜未眠的倦意,村正晃了晃頭,拿衣角擦了把臉,便再次登上高台,望向那片山林……
夕陽西下,暮色愈暗,沉鬱的森林一片寂靜……
“蹬---蹬---蹬!”
緩慢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隻角鈴從樹林中踉蹌地走出,向村口走來,歪歪斜斜地邁出幾步後,便一頭載倒在草地上……
“快!抬回來!”
高台上的村正說著,帶著幾名村民將那角鈴抬回村中;
角羚躺在地上,微微喘了數聲便斷了氣,村正掃視了它的全身,其周身有零星的傷痕,鮮血分別從它耳部、口部、鼻孔流出;
“這是鐵蛋的角鈴!”村正肯定地道;
“老李他們不會出事了吧?”掌薄老張道;
村正蹲下,伸手撫按了角鈴幾處髒腑的位置道:“怕是凶多吉少啊!你看,這角鈴身上的傷,口子細長,不似猛獸爪牙所致,倒似被尖石,樹枝刮傷,且並不致命!”
“那它是……”
“我看它七竅流血,內髒皆碎!應該是被震死的!可能是某種吼聲所致!”
“震死的??吼聲??”掌簿望著村正,滿臉疑惑;
“通知民團,再選上十幾個機靈點的,明天老子要親自進林子看看!”
“諾!”
“對了!林中的古怪最早是洪鍋那小子發現的,明天把他也叫上吧,給咱引路!”
“諾!”
又聊了一時,籌劃完畢後,村正送走了眾人,回憶起這幾日發生的事,一股陰霾席卷而來,讓村正心頭感到了一陣沉重的壓力。
與阿金雲雨一番,待阿金疲憊睡去後;村正爬下了床,來到自己儲存兵甲的武庫中,行至屋角,他將一個大鐵箱搬至一旁,掀開露出的地磚,從裏麵的石坑中取出一隻檀香木盒。
打開木盒,隻見其中放置著一隻短刃,尾柄部分雕著缺月的紋飾。
這柄短刃雖然外表質樸,卻並不尋常;其名“烏隕刃”,乃隕石打造,長同匕首,約一尺五寸,通體烏黑盈亮,刃間暗蘊紅光,隱隱有血絲分布。這柄短刃乃兵中上品,其削鐵如泥,能驅怪避邪,實屬破敵良器,斬敵神兵,為華羲宮廷秘藏之寶,即當年被青聆會法師從華羲宮中盜出的兩件秘寶之一。
這兩件秘寶分別為:烏隕刃與明光舍利子。
老村正剿滅青聆會時,從其洞府中繳獲了烏隕刃,明光舍利子則下落不明,多年來一直尋找未果。
老村正拿出烏隕刃後,將檀香木盒重新放好,若非遇見大事,老村長並不會輕易使用這件秘藏的寶物。
2
“什麼!爹也要去!”
“當然了!村正點名叫的你!”
“好!好吧!”
一番對話之後,洪鍋無奈地送走捎信人,將大門關上;
“老李這麼能打的都有去無回,爹這麼不能打的豈不是白白去送死!”洪鍋心中念道,越想越怕;
“洪鍋!明天你要去林子裏啊?”奶奶輕聲問道,耳朵敏銳的她剛才已經聽到了全部的談話內容;
“沒事!我隻是去帶個路,有村正在,奶奶放心!”
洪鍋寬慰著奶奶,心中卻在思忖:“哎!我要真翹了!奶奶怎麼辦啊?嗯!!”
心中煩悶的洪鍋此時突然想起一個人,忙轉向奶奶道:“奶奶!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啊!”
奶奶應了一聲,洪鍋便帶上大門,向對麵一幢大樹下的矮屋走去……
洪鍋要找的人是老陶,一個赤腳郎中,原本並不是本村人。
一年前,老陶入山采藥時,不幸墜落懸崖,落入水中,被洪鍋救回零叮村,大難不死的他雙腿殘廢,因醫術頗為靈驗,便開了個藥攤,留在村裏行醫;
洪鍋很少離開山裏,最遠的地方也隻去過邊市,所以他特別喜歡跟老陶聊天,聽他講講外麵的世界。
畢竟老陶多年來浪跡江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在洪鍋心裏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洪鍋一直想出去闖闖,奈何奶奶年紀漸大,最近幾年又雙目失明,需有人照料,因此,他斷然是走不開的;
救命之恩莫敢忘,老陶看洪鍋也十分順眼,他們二人互為鄰裏,閑時便在一起吹牛,成了無話不談的忘年交,就差拜把子結拜了。
“老陶!老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