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瘋了不成?隻留一個怎麼能夠?”
慕雅言眼神撇過去,一種別人都明白了,你怎麼還不明白的表情:
“我是說留下一個貼身的,就是你最滿意的人,其餘的人數還照舊,隻是換了新人而已。”
聶氏看了看好像是妥協了的老夫人,心裏暗自著急,卻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
“母親,這麼大張旗鼓的更換下人,傳出去,對我們將軍府的名聲似乎不太好。”
“二嬸不用擔心,換下來的人都會被重新打亂分配到各莊子上,如果做的好就會被留在莊子上,如果不好再發賣,這麼一來,我們隻是重新調配了我們將軍府的下人而已。”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慕雅言以為,都是一臉的不悅,慕雅言反倒是心情很好了,她自然是明白,老夫人不同意是因為討厭自己,更加討厭自己在將軍府裏發號施令,而聶氏母女不同意,怕是因為這些年,她們明裏暗裏將將軍府的人都換成了自己人,這麼一換,可是大大的觸犯了她們的利益了。
以後做事就不會那麼方便了。
“姐姐,你掌家的第一天就非的這麼的張揚嗎?”
“妹妹這話,姐姐就不明白了,姐姐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將軍府。”慕雅言一頓“昨兒個在瑞心苑,妹妹也看見了,堂堂主母的院子居然也破舊成那個樣子,這裏麵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下人們擅於跟紅頂白,陽奉陰違。這樣膽大的奴婢我們將軍府怎麼容得下?她們都是簽了死契的人,沒有處死她們已經是將軍府給的恩典,難道妹妹覺得,我還應該繼續縱容她們?”
看著慕雅嫻難看卻仍舊不服氣的臉,慕雅言突然沉了點聲音:
“這偌大的將軍府到底誰才是主人?主人做什麼決定還需要去顧及一群下人的想法?”
老夫人還好一點,聶氏的臉色就難看了,慕雅言的話怎麼聽都是在說自己鳩占鵲巢,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話說的難聽,偏生自己還不能反駁,真是……氣的胸口都疼了。
“你……”慕雅嫻還想要說什麼,被聶氏一手拉回來。
“大小姐說的是,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想做什麼都可以。”
“隻是能不能請大小姐給個恩典,我和嫻兒的院子,裏麵的人都是從隔壁的慕府過來的人,能不能將她們送回慕府,不要送到莊子上去呢?”
哼,終於還是說了吧,想把損失降到最低?領我將軍府的月銀時領的很爽吧,很痛快吧?敢用我們的銀錢養你的人?怎麼拿走的就得怎麼給我還回來!
“啊!”慕雅言眨眨眼“二嬸院子裏的人都是慕府的嗎?那我看賬本的時候怎麼看到她們領的都是將軍府的月銀呢?難道是管家失誤?”
“……”聶氏無言,她能說管家是她的人,讓慕府的人領將軍府的月銀是她授意的?
“可……可能是吧。”
慕雅言在眨眨眼看著聶氏: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管家也太不稱職了,應該換掉才對,二嬸說是嗎?”
“……是。”
“那這三年來,慕府那邊的管家肯定也是準備好了這些丫鬟小廝的月銀,那將軍府這邊的,二嬸應該是會還回來的哦。”
慕雅言語調輕鬆柔和,聶氏卻是聽得一身冷汗,慕雅嫻也有些坐立不住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她很清楚,這三年來慕府的人領著將軍府的月銀,一萬兩隻少不多,這還不算平日裏,她們打賞下人的,如果全部都要還回來,那還不一下子將幕府掏空?
聶氏一臉為難,支支吾吾的閃爍其詞,老夫人看的一陣心煩,也不知道是心煩兒媳婦貪心,還是心煩孫女兒太精明。但終究還是不耐煩的開口:
“好了,慕府和將軍府本來就是一家,算的那麼清楚幹什麼!”
“祖母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親兄弟尚且要明算賬,慕府和將軍府再親近到底還是兩家府邸,將軍府替慕府支付丫鬟們的月銀,雖然咱們看起來是小事,但傳出去的話,大家還不得以為是慕府出了什麼事,連丫鬟的月銀都付不起了。”
“胡言亂語!咱們慕府怎麼說也是名門世家,豈會連區區丫鬟的月銀都付不起?”老夫人自15歲及笄加入慕家,到現在幾十年過去了,早就已經把慕府與自己融為一體了,自然是容不得別人說一句慕家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