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沈大力抓了把羊肉串開始便往嘴裏送，一邊敘述起來。
大致是說一般工程項目都有賬期，按結點審核好你工程再支付你對應的錢。工程公司一般也都會用銀票商票，這樣雙方現金流都能有一定保證。
但沈大力發現這兩年申開集團少開了很多票，他也問過他爸，說是很早開始國務院就要求不能拖欠農民工工資，所以需要工程公司開個農民工工資專戶。
農民工很多都是短工，隔三差五發這個錢不是個事兒啊，所以一般都是分包直接就把現金給結了。
那專戶的錢自然不屬於那些農民工了，可這錢怎麼拿出來？
分包總包就用一堆家裏人的證件登記認定為是農民工。
“而這副總經理，也拿了家裏人的證件去領，變相收了一大筆錢。本來也不過幾十萬的事兒，但他太貪了增加項目造價，按比例把多出部分全打在農民工專戶裏，然後拿了更多老家人的證件去把錢弄出來，前前後後這一年也有三五百萬了，這還不算工程公司給他溢價部分回扣！”說道這裏沈大力氣的拍了下桌子。
“這種人開了不就好了麼。”高塵聽完心裏波瀾不驚，畢竟身處集團客戶部他也時常會聽到這種豬油蒙心的事兒。
“開，當然開了。不過這不兄弟你來了麼？”沈大力又一改憤怒的神情，對高塵笑道，“你們總行營業部的人也聽說這兒後也登門想拜訪我爸，可他原來也就認識總行人力資源部的顧總，其他人他才不會搭理呢。”
“那我有什麼？”高塵似乎隱約覺得沈大力是想讓他把申開集團對接下來，可行裏有管護的說法，他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我告訴你吧，原先我們家合作的是四大行和你們申水銀行，但其實那個副總經理壞的很，你們銀行存款最少反正不會超過1億，而貸款呢卻讓你們量要大，價格又要低。反正我覺得你們總行營業部那些人也不知道用些技巧手段，就像人家肉店扔了根骨頭，都要跪下來搖尾巴。”沈大力這麼一說，高塵噗的一聲笑出來。
不過回過頭高塵也在想，自己如果是總行營業部的角色又會不會也卑躬屈膝。
“這次我還建議了我爸要做資金歸集，這副總經理能得手主要是資金分布在下屬幾個二級三級子公司甚至是裝地的項目公司上。這樣小而散的分布不易察覺，但你資金都歸集集團本部，那那些小動作就更不容易實現，還可以把資金都吸收上來綜合使用統籌規劃。確定好了就會準備招標比選，高塵你可要好好準備，留給你，但能不能拿到我可不能幹預，最多給你一點有情分。”沈大力拿起酒跟高塵幹了一把，一飲而盡。
高塵腦子轉了轉點了點頭也把剩下的酒給幹了。
確實，這的確是個好，可這資金歸集到底是個什麼功能他都不太明白，更別提什麼招標比選了。
“你估計有點懵吧？沒事兒，下發標書到投標至少要一個月，你到時可以好好縷縷，我也可以打探一下內部消息，看看他們有什麼專業上的訴求。”沈大力看高塵的樣子就明白了，這樣也的確讓高塵心裏少許踏實了些。
倆人喝完了酒吃完了肉便一同嘻嘻哈哈的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