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出事的事情,幾乎在一天的時間內,蕭家上下全都知道了,蕭子澈卻是在一周後才知道的。因為上次老爺子要撮合他和唐寧寧的事情,他一怒之下回了澳洲一趟。
剛回到國內,就聽說了蕭宸出車禍生死不明的事情,沒回蕭家老宅,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滿病房的都是家裏的人,開口問道:“小叔怎樣了?要緊不要緊?”
“已經脫離了危險,醫生說蘇醒也就在這兩天了。”回答他的是蕭念,她坐在雲姿的旁邊,家裏出了這種事情,她不放心雲姿一個人在這裏,所以和學校裏請了假,全天不離她身邊,老爺子也同意了。
蕭子澈的目光落在雲姿額頭上那塊白色的紗布上,頓了一下,說:“小嬸,你沒事吧?”叫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小嬸子,是很別扭的事情,但蕭家鐵一般的規矩擺在那裏,由不得他。
“沒什麼大礙,謝謝你的關心。”雲姿淡淡地說道。
“子澈,你沒看到你爺爺?”蕭嚴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蕭子澈看了看老爺子,叫了聲爺爺,就沒開口的意思。他打小就去澳洲留學,和老爺子的情分沒那麼深,經曆過唐寧寧的事情,就更加的疏遠了。
他不喜歡唐寧寧,更不喜歡自己的婚姻被擺布,當初父母的結合就是在老爺子的安排下進行的,如今看看他父母過得是什麼日子?
父親整日流連於脂粉堆裏,還和自己的大嫂有了孩子,母親醉心於權利,沒一個人是真的關心的。他不求自己能有多大的作為,不過是想找一個自己心儀的妻子,平靜的度過一生就可以。
唐寧寧不是不好,而是她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從一開始,他就拿她當成和蕭念一樣來對待,若是因為這令她有了誤會,他隻能說對不起。
蕭老爺子睨了一眼蕭子澈,冷哼了一聲,“我不舒服,先走了,姿姿,你好好地陪著老六,他醒了就告訴我。”
“好,爸,我送送你。”雲姿起身說道,她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就是額頭那裏撞得有些狠,縫了好幾針,醫生說可能會留下疤。
“不用,我自己走。”老爺子拄著拐杖,在傭人的扶持下,往外麵走。
老爺子走了,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沉靜了下來,隻有蕭念一個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著,想要調動房間裏的氣氛,可說了好一會兒,都沒什麼人理她太多,所以蕭念也閉上了嘴。
沉默了一會兒,蕭子澈對上自己父親的目光,眸子裏泛著點點的幽涼,“爸,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說。”
蕭嚴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有話和自己說,沒問一句就往外走了。
挑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蕭子澈從衣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其中一支點燃,點燃了煙,深吸了口,方才還溫潤的眸子,此刻已經變得陰霾冷冽,眸子裏帶著幽暗,看著自己的父親。
明明嘴角噙著笑意,卻偏偏裹狹著一種令人心驚的冷意和嘲諷。
“小叔出事,是你找人做的吧?”他輕輕地吐出煙,麵容模糊在了淡藍色的煙圈裏。
“你就是這麼想你的父親的?”蕭嚴麵色不變。
“我這麼想你有什麼不對?為了得到大伯母,你都能害死自己的親兄弟,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做的?這次害小叔是為了什麼?為了替你和大伯母的孽種報仇?蕭嚴,你還要做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才肯善罷甘休?”
蕭子澈笑意漸染,好看的皮相將所有的情緒掩藏。
從大伯母出事,他就知道家裏要出事,所以一直呆在家裏看著父親。可沒想到,唐寧寧的,他就離開家裏一周的時間,父親就有了動作。
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畜生不如的父親?有時候他真恨不得他會立刻出事,或者直接死掉,也就不會在出來害人了。
“我沒做你說的那些,子澈,我不管你在別人那裏聽到了什麼。我隻要你記住一句話,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家好。”蕭嚴冠冕堂皇的說道,一點都不怕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