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斑斕的霓虹燈不停地滑過,薩拉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捂著自己的臉,不讓自己哭出來,然而鹹澀的液體還是從酸脹的眼眶裏流了出來,她覺得身體快要承受不了了。
那麼多負麵的情緒累積著忽然爆發出來的威力,要比她想象的要來的難受的多。
以前她每次被折磨後,就把她自己想象成一個木偶,感覺不到疼痛,聽不到聲音,隻要忍忍就可以過去。可這一次怎麼忍過去呢?有了感情的木偶就不再是木偶,會心痛,會難受……
車子迅速得到駛向前方,聽著她嗚咽著嘴裏發出小聲的啜泣聲,廖天佑緊攥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他知道她跟著蕭宸過來的時候,就有了預感,言謹南怕是要攤牌了。
他和言謹南互為對手,自然把他的脾性了解的清清楚楚。言謹南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上次同他說的那番話,一定會讓言謹南有所動作。沒有任何意外的,言謹南不讓薩拉再去看她。
薩拉曾經求過他,求他帶著她去看言謹南,他拒絕了。
他想著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言謹南會同薩拉說清楚,可沒想到薩拉會求蕭宸帶著她去。匆匆忙忙趕到了那裏,他隔著窗戶看到兩人在裏麵坐著,嘴裏說出的話,雖然聽不到再說什麼,但大致內容他已經知道了。
站在門口,他忽然失去了打開門帶她出來的勇氣。
言謹南這麼決絕的說出一切,說到底是因為他那番話的刺激。如果沒有他,言謹南和薩拉會這樣得過且過下去,薩拉也會安靜的度過餘生。是他自私,執意要將她敲醒,讓她認清一切。
他一直覺得自己沒錯,讓她從那錯誤的感情裏抽身出來,可是此刻,他心裏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薩拉一直沒大聲哭,隻是小聲的啜泣,這樣的哭反而更加的壓抑。
車子停在了一間公寓前,廖天佑把薩拉從車上抱了下來,薩拉沒有反抗他,或許是已經沒力氣反抗。乘電梯直接到了十二層,他打開門,將她放在地上,“想哭就大聲的哭吧,今天晚上你可以把你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這裏。”
薩拉站在地上,怔怔的看著他,淚水從眼眶裏流出來,沒有任何的動靜,她習慣了忍耐,讓她發泄她也不知道怎麼發泄。
廖天佑的麵色緊繃著,許久後,他伸手將她衝進拉扯在自己的懷裏,將她整個人壓在牆上,隻有腳尖可以勉強支撐著身體,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鍾的時間。
陰影籠罩在她的身前,廖天佑的唇越逼越近,薩拉難堪的別過臉。
然而在她別過臉的刹那,他忽然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像是一頭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獅子,狠狠地碾壓著她的唇。
為什麼當年救他的人會是她?為什麼要讓他們錯過五年?為什麼他會晚言謹南一步找到她?為什麼他要對她一直念念不忘……
太多的不甘在胸腔裏衝擊著,他惡狠狠地盯著她,心裏有刻骨的痛楚。
有那麼一刻,薩拉覺得廖天佑是想把她撕碎的,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始料不及,感覺到他的吻落在肩膀上的時候,她忽然尖叫出聲。
別碰她,別再碰她了!
心裏一個聲音拚命的尖叫著,他所做的一切都讓她想起了過去的那些人,她不願意,不想再回想起那些不看的回憶。
為什麼要在她最傷心的時候對她做這種事情?
她不該跟著廖天佑走,更不應該上他的車!
灼熱的吻落在身上,衣服在四車間滑落到腰間,滾燙的身體貼在一起,急促的喘息聲在耳畔響起,薩拉的驚叫聲一聲比一聲高,肝膽俱裂,“廖天佑!住手!你住手!”
她尖叫著,哭喊著,眼淚奔湧而下。
廖天佑的動作戛然而止,身體依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除了靜靜的看著歇斯底裏的薩拉,在沒有別的動作。
他停止了,薩拉卻沒有停止,他剛才所做的一切,如同引爆火藥的引子,將她所有的悲傷和怒火都在頃刻間爆發出來。她伸手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像個瘋子一樣,發出淒厲的叫聲,她不能再想任何事情,因為再多想一點,她覺得自己都要瘋掉。